「楊公公,請公主坐下冷靜冷靜,再給她倒杯茶,免得氣大傷身。」余香心裏正厭煩平陽公主的胡攪蠻纏,一抬頭正巧看見楊凌走進來,連忙笑着招呼他幫忙。
見余香笑了,平陽公主更是火冒三丈,看來外面的話並非傳聞,這事兒果然是余香指使的。
她先是利用自己救出周子歡,然後假借父皇駕崩害死母妃,現如今又想把知道真相的自己趕出未央宮。
南宮天寧,這世上可還有比你更狠心的女人嗎?
這世間可還有比你更忘恩負義,喪盡天良的人嗎?
平陽公主恨得牙根發癢,支着一口銀牙恨不得咬碎余香。
楊凌應了一聲,才不管面前站着的瘋女人究竟是誰,縱然是天王老子,只要皇后娘娘一聲令下,他都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公主殿下,奴才得罪了。」楊凌走到平陽公主面前一抱拳,然後直接將她扛在了自己肩膀上。
平陽公主嚇得「啊」地尖叫,四肢並用想要掙脫楊凌的束縛,可她那纖細的胳膊哪裏會是楊凌的對手?
安公公也連忙跑過來,一甩拂塵衝着楊凌大喊道:「楊凌,反了你,還不快將公主殿下放下來。」
余香皺眉,徑自做到軟榻上品茶,也不知這鈴蘭殿都是怎麼教人規矩的,半點不斯文。
說真的,若是把平陽嫁去西域,對於單于而言也是好一番折磨,真當誰都拿她當寶貝,願意娶她一樣。
楊凌直接將平陽公主抱到椅子上放下來,然後又轉過身為平陽公主端了一盞茶,躬身退下。
「你跑哪兒去,你給本宮滾回來。本宮乃是金枝玉葉之軀,豈是你個卑鄙賤奴能夠碰得的,信不信本宮這就去找皇兄,砍了你的腦袋?」平陽公主憤憤不平,今日來立政殿本是找余香算賬的,怎麼現如今她還想跟自己玩橫的嗎?
真當誰手底下沒幾個會功夫的人嗎?
「公主,這是本宮的地方,你說話的時候可否注意些分寸。公主這恨意打哪兒來?女大當嫁,公主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紀,今日就算不嫁西域單于,還是要許配人家,又是哪裏至於恨本宮恨成這個樣子?更何況,今日這件事本宮壓根就不知情,這個罪名,本宮可不擔。」余香的手指隨意敲擊着桌面,眼睛似是無意之間瞥向平陽公主,口中的話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無法無天,當真是將她這個皇后不放在眼中了。
「你少來,你知道我為何不能答應這樁婚事。你明明知道,卻還在這兒假裝無辜,我當初幫了你,你為何現在要來陷害我?不怪你的侍婢都要咬你一口,南宮天寧,你這種人,怎麼對你都是活該。」平陽公主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激動,可她的眼神里卻依舊充滿恨意。
那最末尾的半句話,卻是生生刺痛了余香的心。
她活該?她做了什麼竟然說她是活該?
平陽她又可否想過,若今日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咎由自取,那她呢?她的母妃呢?難道不是一個道理麼。
「平陽公主既然明知道本宮清楚這件事情,怎麼還會愚笨到來這兒質問本宮?還有,這樁婚事是誰要答應的,你便找誰去。西域使臣也好,皇帝陛下也好,總之朝堂之上能夠做主的從來都不會是一個女人,公主找本宮談這話,就不覺得多餘嗎?」余香不過是想着耳根子清靜兩日,現在看來怕也是難了。
趁着平陽沒說話的功夫,余香暗自在心坎里琢磨着這段時間自己的生活中可還有什麼好消息。
來了月事算不算?起碼證明自己沒懷上劉康的孩子,不必再為此事憂慮犯愁。
誰知道是因為什麼而沒懷上呢?許是因為壓根就沒懷上,許是因為那藏紅花有了作用。
總之無論如何,她都要慶幸這個結果。
現今只盼望這件事情能夠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被劉康逐漸淡忘掉。
「真的不是你說的?」平陽略帶質疑地望着余香,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狡黠,但是收穫無果。
「本宮需要在這事兒上騙你嗎?你總數覺得此事為我所為,那好,你真的嫁去了西域,對我又有何利處?」余香反問她道。
平陽公主一個沒忍住,說出了實話,「因為只要你慫恿皇兄,讓我嫁去西域,你就能夠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