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了肚子,又洗簌了一番換了一身衣服的魏思顯得精神了許多,皮膚白皙文質彬彬,顯然之前家中條件不錯。
坐在安撫使大衙,大堂中除了賈似道外還有廣州知府丁大全以及原屬廣南東西兩路漕司、憲司的主事官員也盡皆被賈似道召來。漕司有監察各級官員的權力,衛奕東身為英德知府,自然也在漕司監察之下,憲司提點刑獄,魏思狀子所說殺人放火強搶民女種種,都是憲司直接管轄諸事,這兩司跟魏思的狀子有直接的關聯,自然需要到場。
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一個身穿錦袍的老人坐在賈似道下手,看座次卻是要比丁大全、漕司和憲司的主官都要靠近賈似道,眾人都不認識,心中雖然納悶,但是卻也不敢多說。
如今廣東至少是這廣州一畝三分地,盡皆都在賈似道掌控之中,哪怕賈似道弄一個家臣幕僚坐在他們這些人前面,他們也只能畢恭畢敬。
安撫使大衙內落針可聞,看着大堂上穿着各色官袍的廣東府官員,魏思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魏思,你的事情干係不小,所以本官將廣東府內相關的各部主事官員都召來聽上一聽,你左手這位是廣州知府丁大全丁大人,他身側是原廣南東路轉運使謝昌興謝大人,在謝大人身側的這三位是轉運判官奚原奚大人和轉運副使陳容陳大人以及憲司的任錦任大人;你右手的是原廣南西路轉運使常盛常大人,他身邊兩位是轉運判官湯正湯大人和轉運副使周天周大人以及憲司的施海施大人」
聽到賈似道的結束魏思慌忙起身一個個行禮。
如今已經沒有了廣南東西兩路,只有廣東路了,怎麼廣東路還是有兩路的漕司、憲司的官員,而不是僅僅廣東路漕司和憲司呢?當然這個問題,魏思也只能在腦袋裏想想,自然不敢表露出分毫。
大堂內的諸人在魏思拜見的時候也都是矜持的點點頭。
如果不是賈似道,這人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跟他們這些人說上一句話。賈似道召他們過來,其實他們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一些東西,畢竟魏思是在大街上直接攔的賈似道的馬車告的狀,那麼多人看到,他們這些人就算收到的消息不是很詳細,但是大概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衛奕東是什麼人,這些人都清楚,或多或少都打過交道。正是因為打過交道才知道,衛奕東並不是那麼好惹的。不說衛家,僅僅是如今在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的理學一派,就代表了衛奕東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惹的起的。
更莫說,衛奕東也很會為人,基本上沒有把柄可以抓。
當然,衛奕東所謂的理學一派的後台,對如今這大堂上的那位來說,那又是另當別論。這位可是將理學一派的泰斗給直接拉下了馬,在朝堂上的時候跟理學一派不知道交手多少回了,就沒有吃虧過。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誰知道這位跟理學一派那是水火不容,如今衛奕東又在這位治下為官,誰也保不準是這位故意尋個由頭想要將衛奕東給辦了呢?
所以,每個人都是正襟危坐,對魏思的態度既不親厚又不疏遠,打定主意先看看風向再說話。
「除此之外,還有我身邊這位,想來除了丁大人認識外,這堂中諸位都是不認識的。不過想來諸位肯定聽過老人家的聲名的。這位是理學泰斗、前參知政事袁老大人。」
賈似道笑着對袁甫點點頭,抱拳遙遙一禮。
這話一出,大堂中一眾官員無不一愣,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連忙起身拜見。
不知道袁甫是誰還好,知道袁甫是誰這堂中一眾官員才驚駭莫名。
試問,如今大宋朝野上下誰不知道賈大人跟理學一派尤其是理學一派的兩大泰斗參知政事李鳴復和袁甫的恩怨?嘉熙二年的大朝會,理學一派和宗室圖窮匕見想要直接將賈似道徹底踩死結果功虧於潰,李鳴復厚顏堅決不請辭被勒令閉門思過,而作為急先鋒的袁甫則是無奈告老。
先前看到袁甫的時候,堂中諸人也都想過會是哪位大人物能夠坐在賈似道身側,他們這些人其實也都想過會是誰。可是任憑他們想破了腦袋,也絕對不會也不敢想到會是袁甫。
是誰都可以,可是就是不可能是
第五百四十七章 諸官齊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