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態,韶華易老,不變的是萬里江山
展青蘭回來了,她帶着父親的期望與使命,當坐在窗前,望着近乎垂危虛弱無力的父親,那在外人眼中凝滿寒霜的臉頰上簌簌落淚,抓着父親蒼老的大手,聲音哽咽:「爸」
展義雲蒼老發灰的臉頰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虛弱無力卻又是那麼平和,他的聲音在顫抖,仿佛強硬撕扯出身體裏最後的一絲氣力,「怎麼樣,你三叔他們同同意了麼?」
展青蘭點頭,忍住了眼眶中簌簌滾落的淚珠,努着嘴角扯開一抹笑容,「爸,你放心,三叔他們答應支持我,而且他們應該不會反悔。」
展義雲臉上的笑容,更加欣慰平和起來,「好,好啊人或早或晚都有一死,能在閉上眼睛之前,看到你坐在義雲堂的第一把交椅上,也算是了卻我的心愿了,自從你媽不在這個世界上以後,我最放心不下的一個是義雲堂的未來,它是我一手創辦起來的,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另一個就是你,以後你切記,義雲堂之所以叫義雲堂,取的就是義薄雲天這四個字,我們行得正,不與那些江湖中的匪類為伍」
展青蘭道:「爸,你別再說了,你好好休息,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展義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虛弱,像是搖曳不定的燭火,隨意的一陣微風就能將其熄滅,他握緊着展青蘭的手,瞳孔里那漸漸渙散的目光望向林昆,胸腔用力的起伏一下,可聲音依舊如同嗡鳴一般,道:「閨女,做人要守信用,既然答應了與林先生結盟,就要盡一切可能去遵守諾言」
話音將將落罷,展義雲腦袋一歪,撒手人寰了。
「爸!」
展青蘭大哭地喊道,那強忍着了半天的淚水此時簌簌落下,在她的臉上匯成萬條江河,帶着悲傷洶湧而過,撲在了展義雲的身上,像是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哭到撕心裂肺,哭到山崩地裂
撲騰!
守在病床旁的春、夏、秋、冬四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他們並非展義雲親生的,卻視展義雲如同親生父親,四個人臉頰動容,雙目落淚,腦袋磕在地上發出砰砰聲響,口中哭喊着:「義父」
林昆和安吉麗娜、卡戴珊娜站在一旁,三人皆被這悲傷打動,林昆站在展義雲的病床前,躬身鞠了一躬,安吉麗娜和卡戴珊娜也照作,林昆轉過身對展青蘭說:「展姑娘,請節哀,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林昆幫忙的,儘管開口吩咐就是。」
展青蘭擦了一把眼淚,雙目紅腫的看着林昆,道:「林先生,我父親去世這件事,還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如今多虧你幫忙,我才坐在了義雲堂第一把交易上,我父親平生樹敵太多,如果這個時候讓其他人知道他已經撒手離去,義雲堂上上下下,怕是又要引起一場血風腥雨的變動。」
林昆點頭道:「好的,我明白,可展老前輩的屍體」
展青蘭道:「人死之後入土為安,我會按照正常的習俗,在這雲海樓頂之上,為我父親辦一個葬禮,然後將骨灰運送回老家和我母親合葬一處。」
林昆拱了拱手,「那我先告辭了,等展老前輩追悼會的時候,我會前來弔唁,還是那句話,如果有任何需要我林昆幫助的,一定在所不辭。」
展青蘭哭紅的雙眼,堅定地看着林昆:「多謝林先生,也請你放心,我們義雲堂既然與你結成同盟,等過了我父親的喪事,我會盡力協助你。」
林昆帶着安吉麗娜和卡戴珊娜離去,空蕩蕩的雲海樓頂,被一股濃烈的悲傷充斥,而海風樓大酒店的樓下,那個被縮在了馬路欄杆上的朴萬海,此時正仰頭望着樓頂,滿眼的怨毒與不甘。
林昆坐進了車裏,安吉麗娜開車,卡戴珊娜坐在副駕座上,三人一路駛去,回到了暫時居住的麵館。
一路上林昆望着窗外想了很多,他對東山省本來是沒有什麼野心的,東三省地下世界的統一於和諧,才是他心中所想,哪怕是兩天前他剛踏入東山省,要替趙雙柱夫婦報仇的那一刻,也絕對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報仇,等踏平了那些仇家之後,便回到東北。
可此時他的心卻夾雜了一抹不平靜,眺望整個華夏版圖來看,東山省距離中港市隔着一片海,而距離津天市只有陸地上的幾百公里,過了津天市的管轄就是燕京皇城了,如果能在東山省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