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喪屍群猶如黑色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拍打着堅硬無比的蟒身.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分食大隊亟不可待地攀附着層層疊加的肉牆,氣勢洶洶地包圍住這一方所剩無幾的泥潭子和流瀉着聖品氣息的毒蟒,抱着一股絕不放過的架勢,才一個照面就跟毒蟒殺到難解難分.
龐大的蟒身兇悍地碾壓過一群又一群覬覦着它肉身和寶藏的喪屍,不過是短短的幾秒的時間而已,泥地附近就堆滿了醃舎的血肉,糊滿了花花綠綠的腸子,飛濺了無數黃白的腦漿.
喪屍群的大量死亡並沒有給後來者帶來多少心理負擔,確切的說,喪屍作為一種"死物",沒有思維能力的它們早已經忘卻了"恐懼"這種詭異的情緒.
但凡是未進階到"狩獵者"等級的喪屍體,不過是一群被**操控的活屍罷了,在食慾大過天的膚淺概念中,即使面對食物鏈頂端的異形毒蟒,它們也只會一味地進攻,而不是退縮着避開毒蟒的殺招.
再怎麼說,相較於異形毒蟒的等級威懾,狩獵者對低階屍群的命令必然是絕對的,容不得任何反抗的.在爭奪聖品的混戰內,狩獵者比誰都更有資格使用那數目龐大的喪屍群,以密集的屍群作為人肉盾牌,倒是大大方便了它們與毒蟒奪食的爭鬥.
每一隻死在毒蟒身下的喪屍都或多或少地沾染上了蟒身的泥塊和些許血跡,即使計量確實少得可憐,但總好過什麼也沒有.
隨着屍牆逐漸化作泥沼中堆積的腐肉,位於屍群大後方的高階體幾乎是難耐地合身撲向同類的血肉,張開漆黑的屍口狼吞虎咽了起來.聊勝於無!聖品的氣息太過微弱,可即使微弱,也照樣刺激着所有黑暗生物的神經.
異形毒蟒本可以挪動身軀擺脫掉接連不斷的螻蟻的撕咬,可是內心深處的貪婪卻讓它難以做出讓步的舉動.
畢竟,它粗壯的蟒身盤踞的下方還有一汪濃稠的泥漿.要是就此撤離這片區域轉頭專心對付起喪屍群,未免便宜了那批狩獵者.
再者,身為一隻純粹的野獸,長期處於優越地位的傲慢讓它生鏽的腦子難以沉着地思考高端的"對策".眼鏡王蛇確實夠聰明,但那也僅止於對同類而言.而現在酣戰在即,被聖品刺激得魔怔的巨獸自然是對爭食者殺紅了眼,哪還有那個閒暇思考利弊.
在野獸的世界裏,實力永遠壓倒一切.要讓王者對平日裏一貫看不起的螻蟻讓步,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由於為了護住身下那攤子帶着聖品氣息的泥漿,毒蟒早早地將軀體盤了起來,一層鱗甲就足夠狩獵者忙上半天了,更何況毒蟒將自己盤成了個金字塔,銅牆鐵壁.鱗甲森寒,怎麼看都覺得固若金湯,輕易攻破不得.
雖然固定不動嚴重地妨礙了毒蟒強大的攻擊性,但異形的防禦能力也不是蓋的,只要不出什麼意外.毒蟒就算毫無作為也能生生跟屍群耗死在這兒,任由喪屍千千萬,也不會對它造成過多的損傷,頂多就磨損幾片鱗甲,被啃掉一點兒死皮罷了.
不過,沒有意外自然得製造意外.尤其是在這種敏感的時間內,一旦街的格局被打破.必然是兩敗俱傷的死局.
雲默磨了磨豹爪從一具被吸乾了汁液的異形殘骸中爬了出來,喪屍的血肉和異形殘屍的氣息掩蓋了她的味道,而嬌小的身形更是讓發狂的野獸們下意識地忽略了過去.
冷眼看着毒蟒毫不留情地再度吸乾了一隻叛主的巨大異形,甩起碩大的蛇頭就將那屍骸遠遠地拋了出去,一下子砸在了三兩隻爬行者身上.
由於異形殘骸實在是質地堅硬得很,以至於帶着強大衝擊力的殘骸仿佛化作了一枚飛旋的巨大子彈.竟是猛地將爬行者砸得頭破血流,就此仰躺在血泊中蹬着抽搐的腿腳,幾乎沒剩下多少生息.
嘖,四階體的返祖毒蟒,倒也是有它囂張的資本……
雲默小心謹慎地避開狩獵者們凌亂的攻擊.拖過只剩下一副骸骨的異形蓋在機甲的身軀上,愣是頂着一身冷冰冰的骨架三兩下就飛快地躥進了摩肩擦掌的低階喪屍群中.
本着渾水摸魚的心思,眼看着喪屍群的數量越來越多,而毒蟒的身前更是堆垛成山,趁着毒蟒的精力都被喪屍吸引過去的檔口,雲默再一次決定集聚起能量,給毒蟒來個致命一擊.
豹化的獠牙從嘴角邊緣倏然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