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吉斯斯坦究竟在半年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外界並不清楚,即使有人企圖探知一二,也會被吉爾吉斯邊境區域嚴重的蟲災給擋回來。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境內空置的地界不少,然而蟲災的留存範圍依然在邊境外圍,好像是守着內部區域一樣,織成了一道堅韌的防線。
外部的人越不過雷池,內部的人無法逃離這個桎梏,仿佛是個籠子,兜頭罩住了內部的獵物。華夏尚且有喜馬拉雅山脈阻隔,而俄羅斯的最西端,已經有了蟲災入侵的痕跡。
無聲的災難在蔓延,然而不少人還被蒙在鼓裏。
華夏,「榮光」基地,遠方的天色已經漸漸泛白,然而會議室內的氣氛依然有些凝重。
「從加西迪亞下手?」應天揚表示疑惑,「吉爾吉斯跟華夏天高皇帝遠的,我們就算覺得不對,那也下不了手啊。」
他們在華夏東部,吉爾吉斯在西藏乃至更遠的方位,這手能伸那麼長麼?
「離得遠,才能摘得乾淨點。」雲默目色深沉,凌亂的劉海垂下遮蓋了眉眼,看上去分外陰沉,「澳洲之戰,有兩個臨時盟友暫且可信,一個俄羅斯,一個德國,一個東部,一個西部,然而吉爾吉斯恰恰在中段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應天揚一個激靈,似乎想到了什麼,「兩廂夾擊?」
「不,暫時不動武。」雲默輕輕地搖了搖頭,「才回來沒多久就讓盟友對吉爾吉斯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動武,就顯得我們很沒風度和教養。畢竟,跟吉爾吉斯有利益牽扯的是我們,而損失兵力和糧草的卻是他們。」
「一筆虧本的生意,換成你我,會願意接手?」雲默繼續道,「只有讓他們自己明白利弊,才會根據我的意思好好辦事。畢竟,我們與他們也不過是借着半年的私交,人心易變,誰知道以後會發生個什麼事。」
「那麼。該怎麼做?」應天揚不清楚澳洲發生的事項,因此,有些關節點想不通。
「等他們送糧草過來,就可以了。」雲默看向應天揚疑惑的表情,解釋道。「在澳洲,他們用百噸糧草換取需要的資料情報,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連美帝也賒賬,記得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好催款。」
百噸糧草換情報、美帝也賒賬、好好催款……應天揚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兒不夠用。
「你……剛剛說什麼?」應天揚覺得自己的臉快笑僵了,「風太大我沒聽清楚。」
雲默:「……」風太大?
「你自己看着辦吧。」雲默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解釋什麼,「欠條在周嚴那兒,記得問他要。你作為京都上得了台面的生意人,應該知道怎麼催款吧?」
「然而。我並沒有催過國際款。」應天揚回道,「萬一他們賴賬呢?」
「沒本事要到糧草,我還留你何用?」雲默一巴掌糊上了應天揚的後腦勺,拍得他一陣齜牙咧嘴,「吉爾吉斯的事情遲則生變,限你三天內要到糧草。」
三天內要到糧草……應天揚覺得自己心好痛啊!
「小姑奶奶您這是讓我去死是吧?」他真是沒脾氣了,碰上自家隊長這等熊孩子裏的魔頭,也是醉了,「三天……催幾個國家?還是百噸糧草的價位,現在糧食那麼精貴。交通還不方便,通訊也不強……」
要他說,雲默想要的百噸糧草,八成是得吹了。就算那些有私交的人確實明白雲默的厲害,也願意交付糧食,然而出資源的卻是國家,是集體。
因此,這事兒懸着吶,沒那麼簡單。
但是——
「你干不干?」千言萬語。雲默只問一句。
半晌後,應天揚:「……我干。」
……
第二日正午時分,遠在太平洋彼岸美利堅合眾國的艾麗絲坐在白宮敞亮華麗的辦公室內,修長青蔥的手指划過屏幕,點開了一個來自華夏的訊息。
視線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艾麗絲唇角微勾,大抵知道了是個什麼意思。
說實話,美帝是個什麼都有的好地方,百噸糧食還是不缺的,但既然雲默開口了,料想着多送些過去也無妨。畢竟,美帝的糧庫對資本家開放,平民能夠得到的利益,也不過爾爾。
再加上,布魯拉家族對新得的雙生子十分滿意,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