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義抬頭看向門口處那個嬌小的身影,眼裏有着一瞬的錯愕.他真是沒有想到,自己和肖琛會在這麼狼狽的時候遇上同班同學,還真是有些尷尬.
雖然他們名義上是同班同學,但云默這個孤僻女平日裏跟他們幾個黃毛黨實在沒什麼交集.優等生和差生一直是生活在兩個天地的人,除了曾經那次驚天地泣鬼神的過肩摔已經演變為他們黃毛黨走到哪兒都抹不掉的污點外,還真沒有其它的共同語言了.
而現在,這個黑歷史製造者正安靜地站在門口,頂着一頭不合年齡的陰沉沉的長劉海,一如既往的面癱沉默,散發着一層淡淡的殺意.她就那樣紋絲不動地佇立在門口,卻突兀地給人一種"只要她站在那裏,就絕對不會有怪物敢殺進來"的即視感.
真是詭異的安全感啊……
田宏義不禁感嘆道,自己果然一輩子都要受那個恐怖過肩摔的影響了.
不過,雲默眼下的氣勢就如同一把收斂了鋒芒的利刃,藏着即將出鞘的血氣,哪怕僅是絲絲縷縷也讓人不得不側目,手裏握着兩把鋒利的唐刀着實給她增色不少.至少,陌生人對她的第一印象將停留在她獨特的肅殺氣質上,而並非那一成不變的陰沉女鬼的架勢.
倒也難怪田宏義會下意識地覺得她很可靠的樣子,氣場變得凌厲了,難免會讓人有着仰望強者的感覺.
但,無論她現在的裝束如何,氣質如何,亦或是以前的身手如何,都改變不了她還只是個十二三歲跳級生的本質.就這麼一個小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爺們兒的對手!
現在怎麼看都不像是可以相互打招呼的時候吧!她們兩個絕對會被別人拆着吃掉的!
想到這裏,田宏義難免有些焦急,雖然他平日裏是一個不愛上進的混混,也很少有同學愛的表現.可真讓他眼睜睜地看着這相處了快一個學期的小姑娘落在那些欺軟怕硬的成年人手裏被搓扁捏圓什麼的,他是決計不許的.
昨天他和肖琛兩個就因為這事兒被那些人圍毆了一頓,有肖琛趴在他身上護着.他倒只是受了點兒皮肉傷,但肖琛就沒他那麼幸運了.整個人被打得出氣多進氣少,就差兩腿一蹬去找佛祖念經了.
哦不!呸呸呸!他特麼的真沒心肝,居然咒他家老大死,簡直該千刀萬剮啊!
田宏義守在肖琛身邊,扭曲着一張掛着兩管鼻血的豬頭臉不停地衝着門口的雲默打眼色,示意她們趕緊地有多快跑多快,他們自己長着腿.能跑!
可惜,不知是田宏義的眼神不到位還是雲默的理解能力太差,雙方的腦波頻率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哪怕他覺得自己眼睛都快被擠出眼眶了,雲默那三無妹子居然在靜默幾秒後就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而她身後的小姑娘也緊緊跟上.
哦賣糕的!我的小姑奶奶你特麼到底要鬧哪樣啊?快跑才是正道啊!
瞥見一旁三三兩兩起身的成年男子,田宏義不禁臉色驟變,只是那張青紫交加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什麼變化.
室內的空氣質量實在不怎麼樣,雲默蹙着眉頭避過地面上或坐或蹲的男男女女,看着他們小心地張望着門外.在看到再無可疑分子後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他們正躡手躡腳地起身想逃離這個地方,卻又被不遠處堆成屍山的活死人給嚇了回來,甚至變本加厲地後退着直縮到角落裏哆嗦着,再也沒有了跑出去的勇氣……
明明有着鐵柵欄的保護,暫時還沒有被活死人圍攻的危險.居然不趁着這個機會跑出去,還真是死了也活該.
雲默冷眼瞧着這一切,繼續一步步靠近肖琛二人的地兒,蹙眉瞅着兩人一身的傷,正準備開口,卻被身邊的一聲女高音打斷.
"啊!都是你們!都是你們!"
被喪屍的嘶吼折磨和昨晚的非人遭遇折磨到神經崩潰的一名女子狠戾地看向雲默二人,尖聲驚叫起來,然後伸出塗着艷色指甲的爪子向雲默的脖頸上掐來,似乎她如今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雲默而起的一般.
"都是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開門!怪物都進來了!它們在外面啊!"
"都是你們的錯!早不來晚不來,我現在這樣都是被你們害的!都給我去死!"
她的眼中泛着瘋狂的恨意,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