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損友在後方耍什麼缺德的鬼心眼,趙易提起了身邊不怎麼牢靠的消防斧,火速沖入了喪屍群的外圍一隻一隻地斬殺起來,不顧黑血淋漓於身的惡臭,亦步亦趨地向着包圍圈的中心範圍靠攏,企圖幫着奮戰在密集區域的雲默一把.
不同于田宏義敲只半殘廢的喪屍都要費上老半天的工夫,趙易的身手明顯老練很多也專業不少.哪怕手裏只有一柄刃都起捲兒的斧頭,他照樣能劈爆喪屍的頭顱,甚至還做到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地步.
練家子?
雲默瞥見對方訓練有素的近戰手段,心下認定了這個男子至少有過五年的學武經歷.
如果他僅僅是個會點打架技巧的年輕人,其攻擊方式和戰鬥成果並不會比一旁的田宏義好多少,頂多就因為成年人力氣大一些從而殺喪屍的時間縮短一點兒而已.
可看看對方那剛猛的劈斬力度以及在他手下越積越多的爆頭喪屍體,就算五六隻喪屍一起向他圍截過去也不能讓他動容分毫,這個漸漸進入包圍圈內部的男子不僅沒有退縮,甚至開始無所畏懼地展開手腳.
他一腳踹開撲上來的喪屍,直把它踹到了三米開外,接着猛地一矮身避過另一隻喪屍的襲擊,迅速橫過斧柄,不怕髒地套在那隻喪屍的脖子上大力一扭,直接擰斷了那腐爛嚴重的脆弱脖頸.
眼看着周邊的喪屍再一次發起了攻擊,他腦子一轉,順手抓起死透的喪屍身體有力地輪了出去!三百六十度勢不可擋的橫掃,掀翻了數隻喪屍體,而就在喪屍體還未來得及起身的瞬間,他手裏的斧頭已經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黑血四濺.慘嚎遍野,男子的身形穩穩地扎在那兒,竟給人一種無可匹敵的錯覺.
不錯的身手!
雲默在心裏暗暗贊了一聲.不知是不是最近見到的廢物渣滓實在是太多了,除卻之前在商場中遇上的那個神經病似的使槍者.就屬眼前這個男人的身手最對她胃口,以至於她恨不得歇下來好好欣賞一番對方的殺招,以此來洗洗自己疲勞的眼睛.
似乎是被男子血腥搏殺的氣息給刺激到了,雲默下手的速度猛地加快了三分,就連一直冷漠平靜的眼眸中都帶上了一絲難耐的殺意.
對!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就好像前世和身邊的士兵一起在戰場浴血奮戰的感覺!
無懼無畏,不惜性命,浸漬着鮮血和死亡.只為活下去的渺小願望.
殺過去!殺出去!難得遇上個可以一起在前線衝殺的人,若是不盡心盡力點的話着實說不過去.
雲默橫過唐刀切下了一隻喪屍的腦袋,凌厲的眼神向四處掃去,死死戒備着某一些奇特變異種的出現.
如果只是普通的喪屍體也就罷了.但要是不小心碰上了進化類的喪屍體,例如之前她在解救那兩個後輩時遭遇到的速度型變異喪屍,那形式可就不太妙了.
這般想着,她猛地收斂起渾身上下溢出的病毒氣息,轉頭對着還在背後忙活的田宏義吼道:"田宏義!快回車上!"
氣息一收.就意味着喪屍群失去了攻擊的主要目標,雖然它們暫時不會轉移對雲默的攻擊力度,但它們的目光會慢慢散開,逐漸聚焦到別的獵物身上.
比方說,趙易身邊的喪屍體正在成倍兒增加着……
田宏義愣了愣神.差點兒就被腳下的半截喪屍咬到,嚇得他趕緊撒腿踢開了喪屍的腦袋,轉身趕回了悍馬越野車的駕駛座上.
利落地打開了門鑽進了車裏,火燒屁股般地關上了車門,在確認暫時沒有喪屍襲來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地轉頭去看肖琛的情況.誰知,才剛剛轉過了頭,就被映入眼帘的一張極具人文氣息的俊臉給嚇了一跳.
喝!哪來的小白臉?
田宏義哆嗦着伸出手指指着面帶溫和笑容的應天揚,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着何梓矜,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雲默還沒發話吶,你怎麼就把他放進來了啊?"
何梓矜一臉尷尬地低下了頭,吶吶說道:"當時……我還以為他快死了……"所以,一時不忍就讓他進車裏歇歇……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怎麼就頭腦一熱同情心泛濫着把這個男人給放了進來.
啥?快死了?這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