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已經沒有了任何不適的感覺,在虛空這個能量充沛的地方,自己這塊電池完全不用擔心報廢的可能。
感受着體內每個細胞充能後的飽脹感,雲默撲地的前肢一蹬,人立而起,隨即下意識地抬爪撫了撫愛納德佈滿鋒利鱗甲的表皮,那雄渾而富有力量的肢體,昭顯着初源世界中「龍」這一傳奇生物的獨尊地位。
但即使獨尊又如何,還不是被韻墨拆了給愛納德當成容器耍麼?
由此可見,韻墨對愛納德確實是挺「溫和」的,相較於她而言,這簡直是天堂般的待遇吧……
可她並沒有因此心生不滿,有的只是為同伴安全與否而感到擔憂。
雲默偏轉腦袋,語氣認真地對着巨龍說道:「愛納德,別的我不會問,你也不必要對我說,我想知道的僅僅只是你的安危問題。」
在她爪下的巨龍享受般地眯起了眼,舒展開身子,移動着腦袋讓對方的撫摸更全方位些,這種寵物狗相處般的模式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不適感,反而讓他覺得本應該如此一般。
半晌後,愛納德才語氣懶懶地回道:「的確有被誅殺的可能,但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他無意識地舒展着身體,流暢的線條,飽含爆發力的半機甲之軀,金屬色的光芒在星輝照耀下顯得十分奪目,他淡淡地說道:「因為我是個特殊的存在,本身既包含了初源規則,但也兼容了位面規則的一切。雲默,你該不會忘記了我是從科技文明中誕生的『智腦』吧?」
不過智腦當成他現在這副德行,還真是挺「出息」的……
愛納德十分無奈地瞅了眼自身龐大的身軀,即使機甲化也掩蓋不住血肉中肆意流竄的修真文明的能量。
據韻墨那個傢伙說,這叫做……「妖修」?
星際智腦表示信息儲備不夠,完全不能理解。
「我一旦出去,就意味着修真中的『渡劫』到來,因為我存在的不合理性,天道會盡它最大的能力誅滅我,而那個時候所有的規則都會在一瞬間集聚,矛頭所指之處就是我。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在當時一心一意地吞噬規則罷了。其它的所有變數都可以交給我。」
愛納德大致說完具體的操作項目,然後再從細微之處補充,免得對方胡思亂想:「放心吧,天道會集中火力對付我,但絕對不會斷了我的生路,地球文明中的『天無絕人之路』也是規則的基本之一。而且,有韻墨那個傢伙在,我們兩個都不會有事。」
雲默慢慢停下了手,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你的存在是不合理的?我和你不是一樣的存在麼?」
一樣的重生,一樣的融合着初源規則和位面規則,一樣的機甲化和修真能量共存……為什麼到了愛納德這裏就變成了不合理的存在?
「存在即為合理。」愛納德神棍地說道,「只是我的軀體是初源世紀的『龍』。而龍這種高等級生物在位面規則中是早已消逝的存在。所以,對於龍這種天生壽元萬年,入天遁地且可與天道相當的物種一旦出現,就意味着平衡的破壞……而平衡被破壞的結果,就是破壞者通過『渡劫』這種方式向這個不待見他的世界昭示自身存在的合理性。」
他覺得實在有必要給雲默好好惡補一些知識,雖然不多,好歹讓她明白一點修真文明究竟和科技文明到底區別在哪裏,不然,總是以常理眼光看待修真文明,她除了能修行法術之外別無所長。
但眼下,交代清楚一些事情還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她必然會鑽牛角尖:「之前我說過,規則的大清理,多則五月,少則三月,這已經是比較寬泛的說法了。至於那個日子降臨之後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清楚,也許是生化浩劫、自然災害,也可能是外星入侵……總之,規則的清理勢在必行。」
如果清理勢在必行……那就意味着重新洗牌的動靜肯定不小。如此一來,人類這個種族,只怕又一次要面臨殘酷的篩選之境,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想到無力阻止的一切,雲默眼神微暗。但她也並沒有僑情地決定要告知世人災難將臨,更沒有覺得自己會成為救世主一樣的存在,日後所要做的,只是儘可能地挽救人類,這便夠了。
若是人類連自己都不能自救,即使她盡力又能改變什麼?
他們只會認為身為強者的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