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開羅城內，澤爾專屬的實驗室範圍中，基本上不存在活人的痕跡。冗長漆黑的走廊，散發着血腥味的樓梯，零落着血跡和汁液的地板……這個地方的氛圍與滿身整潔的澤爾格格不入，卻又有着意外的契合度。
大抵，唯有這般環境和黑暗，才比較符合喪屍的口味。
室內，一具包裹着「蟲衣」的男性屍體被甩上了實驗台，源於海水腥鹹的味道在室內發散，混合着屍體散發出來的淡淡屍臭，將每個角落都染上了陳腐的味道。
杜穆凱將「東西」給澤爾帶到之後，就抱着手臂在一旁觀看。他有些好奇，不知道澤爾面對這樣一具屍體，是不是也下得了嘴？
&考特……」澤爾輕笑起來，看着實驗台上泡得發脹的屍體，再結合頭腦中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只覺得資料上所說的高材生研究員也不過如此，「終究是個人類……而已。」
終究是個人類而已，無論生前再如何出色，現在依然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他活着的時候不能阻止事態的發生，死了之後就更不能了。
看，人類就是這麼一種無能為力的生物，哪怕佔據了一個島嶼的權利、擁有數量龐大的軍火和物資，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人的人心以及一時的疏忽大意。
再驚才絕艷又如何？到頭來還是淪為他的實驗品。
澤爾伸出手托起斯考特的頭顱，上下掂量一番，笑道：「雖然死了有一段時間，但這個大腦保存得還算完整。」
意思就是……可以下嘴？
&體打算怎麼辦？」杜穆凱看了眼帶回來的腦蟲，說道，「這一隻，之前寄宿的肉體被毀了，你想將它們放進這個男人的身體裏？」
&這個男人的軀殼很不錯，光光用來放腦蟲可惜了。」澤爾的手不輕不重地划過屍體的肌理，評價道，「正值壯年的人類男性，生前還經歷過軍事化的訓練。哪怕因為爆炸的緣故烤熟了半邊身子，也可以做成一件不錯的成品。」
&品？」
&有疑問嗎？」澤爾一旦面對研究的問題，那態度真可以「溫柔」到滴出水來，「人類大本營里傳來的資料，總是那麼有趣。德邦有個戰士叫做『巴夫曼』，近乎半機械化的軀殼，真讓人驚艷。」
他撈過一旁的手術刀，刀鋒翻轉出一個雪亮的弧度，然後……輕輕剜下屍體的後腦勺。
緊接着，澤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這個死亡多時的人腦氣息盡數吸入胸腹，感受着人類研究員別有的味道。
&可惜，如果是活着落到我手裏，味道還會更好一些。」他嘆息着拿過一旁的勺子，開始了他為數不多的進餐，「這個男人的學識很淵博，滋味很特別。」
杜穆凱並不想理會澤爾的感慨，他乾脆松下身子四處行走，最終在實驗室內默默播放的視屏前停駐了腳步。
畫面中的地方他熟悉而又陌生，但比起對環境的辨認，他的視線還是緊緊膠着在那密密麻麻的喪屍之上。只見在一片近乎空曠蕭索的荒原之內，喪屍瘋了一般撕咬起來，彼此啃食彼此殘虐，依靠着對方的血肉完成自己的進化。
濃郁到肉眼可見的黑氣在荒野上方瀰漫，可詭異的是，黑氣貓成了一個漩渦，凝而不散，甚至有着聚集的意向……
&是你送到歐洲的喪屍？」杜穆凱問道，「為什麼它們在……自相殘殺？」
&了點意外而已。」澤爾的表情稱得上平靜無波，「人類使了些小手段，讓喪屍自相殘殺以拖延被入侵的時間。但他們太過愚蠢，這樣可解決不了本質的問題。」
&並不介意屍群通過自相殘殺的方式進化，畢竟進化之後會有更強者誕生。」澤爾優雅地進食，「更強者出現之後，毀滅歐洲也不過彈指之間。」
&何況……」澤爾的眼神微微一閃，「我最不缺的資源就是喪屍了。」
&算這些喪屍全成為了餌食，我也沒有任何損失。反而，人類會先一步暴露自己的計劃和底牌。」
拔除了愛達紗這個所謂的後盾，歐洲大陸就像是一棟失去了後門的老房子，任憑它歷史再如何悠久，也更改不了它即將傾覆的事實。
室內陷入了一片沉默，良久之後，杜穆凱忽然說道：「如果失敗呢？如果事情沒有按照你的預期發展？」
&論
第二百八十七章 窮途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