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的,讓你小子不老實,都他媽給老子用力點打。"
"佔便宜是吧!老子讓你手賤,讓你手賤!!"
"村里來的就滾回去吧,這縣城不是你待的地方,聽清楚沒你個小逼。"
"看看你這慫逼樣子!"
"............"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只記得被夏志剛幾人拳打腳踢了一陣,被他們狗血淋頭罵了一番,然後整個人就迷迷糊糊了起來。
"嘶......咳......咳咳......"
睜開眼,發現自己仍舊躺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腳印還有泥土。臉上更是不斷的傳來刺痛,渾身也像是散架了一樣。被全身突襲而來的疼痛,弄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後就咳嗽了起來。
"我慫逼?還讓我滾回去?好,很好。"
都說人在逆境或是在巨大的委屈面前,腦子都會格外的靈光,要麼是碰到奇人異事,要麼是碰到一個算命的老道。這樣就能轉身一變,屌絲逆襲,拳打鎮關西,手摟潘金蓮。不過在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家走的時候,奇人異事沒有碰到,老道更是沒一點影子,只不過............
只不過天空一陣轟隆的雷聲響過,下雨了,還是豆大一樣的雷陣雨。
走在雨中,原本空白的腦袋更加的混沌。我是村里來的沒錯,可我是來這裏上學的,現在呢?
被人打了一次又一次,可自己卻只能忍氣吞聲,就連還手都不敢。
為什麼不敢?
我自己很明白,因為我是外來人,我在這兒沒有哥們,僅憑一人怎麼去抵抗,赤手空拳又怎能讓我安然度日。
就這樣情緒異常低落的回到了家,推開門走進來,獨自坐在客廳吃飯的簡悠悠一下就看到了渾身滴水的我。
我低着頭,沒有說話,沒有換鞋,就這樣任憑衣服褲子上的雨水滴落在地板上。
簡悠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直到我快走進臥室,才弱弱的說了一句,"程浩你沒事吧?"
我走到門口,背着身子,之所以不抬頭是不想讓她看到我鼻青臉腫,更不想讓我的狼狽被她嘲笑,"沒事,就是淋雨了。"說完,便走進了屋子。
進到臥室,我全身蜷縮的蹲伏在牆角,濕透的衣服沒換,身上的傷口也沒管。
雙眼用力的望着前方空白處,因為我要想明白一件事兒,我究竟是來這裏上學的?還是來這裏挨揍的!
身體不止一次的發出警告,濕透的衣服穿在身上除了濕漉漉的,更讓我冷的不行。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人——謝文東!
"謝文東!文東會!東哥!"
我嘴裏重複嘀咕了這三個詞,沒有錯,謝文東是最近很火的一本小說里的主角。
這一刻我清晰的記得,當初看他反擊時候自己渾身激動的模樣,看到他越走越遠越來越強時對他敬佩的讚揚。
"我不是謝文東,謝文東也不是我。可他能不再受到欺負,那麼我程浩也一定做得到!"這句話我在心裏近乎發狂的喊着。
當年岳飛背部刺青明志,書裏面謝文東割破手掌立誓。
那我程浩呢?
有時候人的念頭一旦產生便會像一粒種子,紮根,發芽,成長壯大。
我捨棄不了腦子裏的想法,我也不想甩掉。
推門走出臥室,客廳外一片漆黑,打開燈我翻箱倒櫃的找着水果刀,彈簧刀。可一來對這裏不熟悉,二來除了廚房做飯用的菜刀,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
進了衛生間,關上門,拿起姨夫刮鬍子用的刀片,望着鏡子裏那個面臉龐堅毅,卻滿臉傷痕的我。猛的就用右手拿起刀片準備割向手臂,沒錯,我要在左手手臂上劃出一個痕跡,一個讓我有勇氣反抗的痕跡。
可刀片在剛接觸到皮膚,那尖銳的刺痛,讓我立刻就停了下來。
呆呆的看着刀片上少許的血跡,我有些害怕了,只是剛才那一下就疼的受不了,這要是劃下去那............
"啪......啪......啪"
"草!程浩你記住,以後只有你能欺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