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氣的一把拉開窗簾,立時把一室陰鬱的小資情調一掃而空。
趙正生在臥室里裹了一件睡袍出來,被客廳里明晃晃的陽光晃了眼,他皺着眉坐進沙發里,一臉煩躁的看着方文秀。
方文秀拿了茶几上的紅酒和高腳杯,進廚房,把紅酒放進櫥櫃裏,又開水龍頭洗兩個杯子,問趙正生:「你吃東西了沒有?」
&吃。」趙正生沒好氣的在外面說。
方文秀拉開冰箱門,裏面除了啤酒基本沒什麼東西,這日子過得其實也可憐,她在廚房裏找米,弄了個小鍋煮了些稀飯。
從廚房出來,趙正生裹着睡袍坐在沙發上發呆,一看就是沒睡清醒,他脾氣臭的很,方文秀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他,拐了個彎去了臥室。
臥室里有股香甜的香精味,可能人在裏面待久了不覺得,但她乍一進來覺得非常的刺鼻子,方文秀皺着眉頭找了一圈,最後在垃圾桶里找到了源頭,幾個用過的避孕套被丟在裏面。
方文秀覺得好笑,趙正生都這把歲數了還這麼勇猛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誇他一聲老而彌堅。
屋裏窗簾也是拉着的,地上還扔了一件艷紅的真絲吊帶裙,可見這也是個紅塵熟女,方文秀上去把窗簾拉開,打開窗戶透透氣,順便把垃圾收了,撿起地上的裙子走到門口問趙正生:「這個怎麼處理?」
趙正生扭頭看了她半天,他這會脾氣不那麼大了,半天后沒精打采的說:「扔了。」語氣里透着一股厭惡。也不知道是在厭惡這條裙子,還是在厭惡自己,方文秀覺得覺得他厭惡自己的多一些。
順手把裙子塞進垃圾袋裏,開了大門把垃圾袋放到門外,關了門進來,趙正生還是蔫蔫的坐在那裏,方文秀問他:「你感冒了?吃藥了嗎?」
趙正生指指客廳里的一個角櫃,不客氣的說:「藥在那裏面。」
方文秀好脾氣的從柜子找出藥,又給他弄了一杯水端過去,趙正生伸手接過來,抬頭對她說:「你可真討厭,時不時就來刺激我一下。」
方文秀笑笑,沒接他的話,看着他把藥吃了,轉身去廚房看鍋里煮的稀飯,過了一會趙正生在外面問她:「你來就是給我收拾屋子的?」
方文秀回他:「有事要和你說。」
趙正生沒再問,方文秀也沒想現在和他說。
這些年她和趙正生原本是趙叔和方文秀的關係,可後來因為接觸到了太多趙正生的私生活,那聲趙叔就再也叫不出口了,他們太熟了,連一個生稱自己懷了趙正生孩子的女人鬧到公司來,方文秀都給他處理過,那聲趙叔還怎麼叫的出口,發展到現在,上下屬不像上下屬,叔侄不像叔侄,朋友倒是有一點,但是也不恰當,方文秀也不好怎麼定位。
反正中國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含含糊糊,個人心中自有一把尺,方文秀倒是坦然的很,至於趙正生坦不坦然,他有什麼想法,那是他的事情,她並不關心,人很多的時候,想法和作為歸結起來只有一句話叫:自作自受。她不能對所有的事情都負責。
等稀飯慢慢煮熟,方文秀拿了碗和勺子,把鍋一起端了出來,趙正生這會終於完全活過來了,還知道給她拿個墊子墊墊,方文秀給他盛了一碗,遞給他,自己又拉了一把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趙正生用勺子在碗裏攪了攪,才慢慢的問:「說吧,什麼事?」
方文秀依然不覺得這是個說話的好時機,人在吃東西的時候暴怒對身體非常不好,於是她說:「你先吃,吃完我再跟你說。」
趙正生卻是不耐煩了:「什麼破事,你趕緊說行不行?」
方文秀知道他性子急,只好斟酌着開口說:「我……想把公司留給你行不行?」
趙正生猛然一抬頭:「留給我?什麼意思?」他顯然是沒聽明白。
方文秀沉默的看着他,趙正生慢慢的轉過彎來問她:「你打算幹什麼?」
方文秀嘆了口氣:「新宇的魏總請我去他那裏做副總。」
趙正生氣樂了,把碗往茶几上一跺,勺子扔回碗裏,也不吃了:「他讓你去你就去?你放着自己的事不干,他那的椅子是大一些怎麼着?」
方文秀無言,這事還真不好解釋,她總不能說那是我以後的老公我要去幫他吧,方文秀自己本身很精
16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