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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守望禪師帶着些冷笑品評:「所謂帝王心術,佛老制衡,相續一貫,不會偏向一方。明成祖對佛門也是極盡優容,所以佛門雖然比因為基本國策扶持的正一教稍低,但是也相差不遠。朱棣曾封大寶、大乘、大慈等四大法王,闡化、闡教、輔教、護教、贊善等五王,以及西天佛子二、灌頂大國師九、灌頂國師十八,其它禪師、僧官不可悉數。何況明成祖時尊崇藏傳佛不僅為了「化愚俗,彌邊患」,而且還「兼崇其教」,成祖信奉藏密,早在任燕王時,就知道烏思藏尚師哈立麻即第五世噶瑪巴得銀協巴道行卓異,繼位之初,即派司禮少監候顯、僧人智光齎書迎請。《明史》記其事曰:「元年四月奉使,陸行數萬里,至四年十二月,始與其僧偕來。詔附馬都慰沐昕迎之。
帝延見奉天殿,寵齎優渥,儀仗鞍馬會器多以金為之,道路赫,五年二月,建普度大齋於五台山,靈谷寺,為高帝高后薦,或言卿雲、天花、甘露、甘雨、青鳥、青獅、白象、白鶴及舍利、祥光連日畢見;又聞梵唄、天樂自空而下,帝益大喜,延臣表賀。」自哈立麻等來京後,靈異屢顯,明成祖也由此而生大信仰,封哈立麻為「萬行足具十方最勝圓覺妙智慧善應佑國演教如來大寶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並令領天xià佛門事務。成祖自此潛心佛典,並作佛曲,使在宮中歌舞,甚至有一些大臣因對佛門不尊而遭黜退,如翰林院侍讀王洪,成祖命他為佛曲填詞,以頒佛曲於塞外,王洪逡巡怠慢,為眾大臣排擠,終被黜出,不復進用。」
帝王之崇信藏密如此,簡直是匪夷所思。當然明面上,這只是酬謝出於道衍和尚協助明成祖朱棣「靖難之變」的功勞,道衍法師俗名姓姚廣孝,江南吳縣人,後來的唐伯虎是他的小老鄉。十四歲,削髮為僧,法號道衍。四十八歲時,經人舉薦,入燕王府輔佐諸侯王朱棣,最後幫燕王奪得天xià。燕王朱棣鑑於道衍法師在「靖難之役」中的貢獻,不但「論功以為第一」,還封為「資善大夫」,而且特別值得一提的,賜名廣孝,受封「榮國公」,位及黑衣宰相,無盡風光。
上有所好,自然上行下效。諸宦官、大臣竟相效仿,建寺供佛,幾於成風,如同南朝四百八十寺昨日重現。史載當時「建立梵剎以祈福者,遍南京城內外雲。」也就是明成祖從應天府遷都首都後,不僅命令姚廣孝督檢新首都,創建新寺,還改建元代就有的眾多藏密寺院,將元大都崇國寺改名大隆善護國寺,擴建大能仁寺、大慈恩寺,使三寺面成為明代京城規模最為宏大的寺廟,據明成化二十一年正月統計,三寺的「番僧千餘,法王七人,國師、禪師多至數十。」
而下一個能和朱棣、姚廣孝這一對君臣相提並論的時代,是明憲宗時代。明憲宗初即位,即以道士孫道玉為真人,遂有李孜省聞風而來。此人是南昌人。以布政司吏待選京職,因貪贓事發,匿不歸。學乃學五雷法,厚結中官梁芳、錢義,以符籙取悅明憲宗。成化十五年1479,特旨授太常丞,改上林苑監丞,漸干預政事。
李孜省一帆風順,一方面是有真材實料,另一方面是走了上層路線。內侍梁芳貪黷諛佞,與韋興比肩。成化年間,萬貴妃萬貞兒得寵,他便每天給她進送美珠珍寶討好她。他的黨羽錢能、韋眷、王敬等,爭着借給皇帝採辦的名義,外出到各大鎮當鎮守太監,在那裏滋擾生事,搜刮財物,但皇帝因為萬貴妃的關xi,對這些事全都不過問。梁芳又引進李孜省及僧人繼曉,互相勾結,用不正當的手段謀取私利。被他們拿着聖旨直接封官的,累計有千人,全都稱為傳奉官,其中有些甚至是從毫無功名的平民百姓一躍而成了太常卿。陝西巡撫鄭時揭發梁芳,被罷官。
鄭時是個正直的官員,遭到這不公的懲罰,老百姓都同情他,哭着送他,皇帝聽到這情況後,有些後悔,便趕走了十個傳奉官,還把六個投進監獄,下詔從今以後,傳聖旨授予官職的,都要復奏,但並不責罰梁芳。指揮袁輅獻地建佛寺,梁芳請皇帝讓他承襲廣平侯爵,憲宗竟然照准。梁芳的母親在老家居往,梁芳便向憲宗請准,讓他的弟弟、錦衣衛鎮撫梁德經常往來京師與新會之間,以供奉侍養老母。梁德便乘機在廣東到處搜羅花木禽鳥,以私人的身份進貢給皇帝。他所用的船隻、車輛、腳夫、口糧包裝等一切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