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付正義對警察以前是不太感冒的。
尤其是在網絡發達了之後,不斷見諸於的網絡新聞甚至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但97年的此時,警察的名聲還是不錯的,更何況跟邗州市局劉長和夫妻的交往,讓他看到了在公安裏面還是有好警察的。
見付正義將那晚報疊好塞進了包里,王祖強這才問道。「付哥,我聽謝少說,你準備建立搞個獎勵機制,給予那些破獲拐賣案件的分局和刑警獎金,辦成了沒?」
「尚鐵軍說部裏面覺得下面分局接受民間獎勵不合適,所以就一直沒了下文了!」
王祖強想了想才嘆了口氣。「哎,其實吧,干刑警也真的不容易!出去辦案風吹雨淋、飢一頓飽一頓就不說了,拿着那麼點工資卻必須拿命去拼,因傷致殘還算好的,國家還能一直養着,可萬一要是因公殉職了,當時給的那點撫恤金夠什麼呀?連孩子上學的錢都不一定夠,真的是讓人心寒啊……」
「你還知道這個?」
感覺到付正義的語氣帶着譏諷,王祖強有些急了。「付哥!我王祖強雖說就是一標準的混蛋!可有些事兒我也看不下去!你還記得上次跟我一起去邗州的那個劉健、劉所長不?年前他喊我去喝酒,喝高了拽着我差點哭了,說他一個發小兒去了潤州,可上班不到一年就在街上被兩個喝了酒的小混混給捅死了,就因為他的編制還沒來得急解決,最後好不容易爭取到了『因公殉職』才發了三千塊的撫恤金給家屬,他發小兒的老婆在農村的,那時候的三千塊錢還值點錢,於是惹得親戚們都過去打秋風,結果沒過幾年那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劉健說到到現在家裏的房子都還是土坯的……」
說到這裏王祖強重重的一捶桌子,跟着便自嘲般的嘟囔了起來。「付哥啊,你知道不?春節前那段日子我就基本上沒回過家了,一頓飯沒個兩三千根本就下不來,所以第二天酒醒了我就逼着劉健帶我過去看,見到那山坡上的土坯房我連進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了,身上的錢全掏出來讓劉健給送去了……」
越說王祖強的聲音越小,要不是付正義靠的近,根本就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沉吟片刻,付正義便撥了劉長和的手機,讓他有些不解,就是劉長和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見時間還不到九點,付正義也就又撥了他家裏的號碼,通了之後聽那邊聲音是個年輕女孩的,便問劉長和是否在家?
「我爸出差了!你誰啊?」
這女孩還挺機警的,付正義便笑了。「你是劉卉吧?你媽在不在家?」
接電話的劉卉有些困惑,將電話交給從廚房裏出來的蘇益嫻,便壓低了聲音說打電話過來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誰啊?」
「蘇姨,我是付正義。劉叔的手機怎麼關了?」
蘇益嫻當即便笑了起來。「小付啊?你劉叔今天才去省里準備參加表彰大會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呢!」
「我就在金陵啊?知道他住在哪嗎?」
蘇益嫻猶豫了下才說。「小付啊,你劉叔住在省廳的招待所,不過那邊好像管的滿嚴的,連手機都給他們沒收了,我可不確定你能不能找到他……」
「沒事,大不了我就等他回了邗州再說!」
聊了幾句,付正義掛斷電話便問王祖強知不知道省公安廳招待所的情況?
王祖強正剝着龍蝦,抬起頭便說那邊自己熟得很,有事兒?
「想過去找個人!」
擦了擦手,王祖強便拿出個通訊錄找號碼,隨嘴便問是要找誰?
「劉長和,邗州市局的一把手!」
王祖強有些驚訝。「呦?你還認識劉長和?他的老領導可是正當紅呢,據說年底要高升了……」
片刻後,王祖強便要到了一個座機號碼,抄寫下來便遞給付正義,說今晚省廳安排了聚餐,幾乎所有來省里參加表彰大會的各縣市級的頭頭們,這時候都還在餐廳呢。
付正義問清楚從這邊過去只有五分鐘的車程,於是便讓方大剛留下陪着王祖強跟佘海波繼續喝着,自己打了個車趕到了那招待所。
問清楚劉長和所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