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紅院,坐落於帝都最繁華之地帶,背靠綠湖,紅衣艷舞,歌女們吹出一曲曲「廣陵散」,給帝都的靜夜平添了幾多嫵媚。
林美男坐着馬車,距離怡紅院十步之遠下車,看到謝蕭英揮舞着紙扇,焦躁地等在怡紅院門口。
進進出出的客人不斷,歌女們敞胸露乳,主動在門外招徠着生意,不時,紅綃甩到謝蕭英臉上,蕭英目露鄙夷地別過頭去。
「給我走遠些。」謝蕭英面色冷峻,歌女們都害怕地走開了。可很快,她們的臉就轉懼為笑:「呀,林公子來了。」
「謝兄,我來遲了。」林美男上前恭恭手,謝蕭英用扇柄尖打了林美男一下,道:「好你個『賽蘭陵』!竟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
未及林美男回答,歌女們圍了上來,林美男掏出銀子,一人一袋,歌女們個個叩謝道:「林公子就是有情有義,出手大方。」
「可惜林公子每次來,都只點我們這兒的頭魁惠娘姑娘。我們呀,是一次機會也沒有。」有歌女羨慕妒忌恨地說。
謝蕭英不想上去,被林美男硬是拉了上去。
「帶你這個琴聖見見惠娘!你們大可切磋切磋琴藝!」
謝蕭英氣極:「我可不想與一個歌女切磋琴藝。」
林美男搖搖頭,「惠娘不是一般的歌女。她是我的恩人。」
「恩人?」謝蕭英聽得莫名其妙。
這時,門開了,一排畫屏浮現眼前。優雅的琴聲傳來,謝蕭英也點點頭:「的確彈得一手好琴。」
琴聲止住了,一個絕色女子懷抱古琴從裏面走了出來,在看到林美男的剎那,眸底閃過一絲驚喜,她嫻靜地揖道:「叩見林公子,想必這位,便是林公子常提起的紀公子。」
「惠娘快請起,你我既以姐弟相稱,就不必多禮。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謝蕭英卻不給惠娘太多情面,只是微微一拱手,便入座,也不邀請惠娘入座。
林美男笑道:「惠娘請勿見怪,他就這個脾氣。」
惠娘卻一雙明眸痴痴地望着林美男:「公子自從春末相別,一別數月,如今已快入秋,特製作了一件秋衣,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林美男笑着接過:「多謝惠娘。」
「那麼,惠娘為二位公子彈琴一曲。以助雅興。」惠娘心下歡喜,看她那神情,都好希望馬上為林美男穿上那件秋衣才好。
琴聲響起,林美男與謝蕭英邊喝酒邊聊天。
「今天真是氣人,府上來了一個十歲的黃毛丫頭,還自稱有着一手絕世醫術,聽了我的琴聲,還妄談琴藝。真是無知小兒!」謝蕭英酒過半巡,便說起了今日的稀奇事。
「她的名字,是否叫陳念兮?」林美男眸光流轉,輕輕一笑。
「你怎生知道?」謝蕭英搖搖頭,「我妹妹玉貞,不知吃了她什麼*藥,竟還讓她過來給母親治病。」
「哦?」林美男十分感興趣,「那後來可治好了麼?」
「一個黃毛丫頭的話,你也信?總之,我是最不喜歡這種自以為是的女孩子!」
林美男嘴角掛着淡淡的笑,舉着酒杯卻不再飲下,這時,惠娘琴聲停了。
「惠娘,這是京城的美膚丸,我特為你帶來。你看看,我信守承諾了吧。」林美男將一瓶膏藥遞到惠娘手中時,惠娘臉色頓時變了。
「原來,你是為了送這美膚丸才來的。」惠娘失望極了,如果不是為了送這美膚丸,只怕林美男是想都不會想起她。
果然,送完之後,林美男便站了起來,「我朋友已是爛醉,我先送他回去了。」
惠娘送了到門口,忽然低聲道:「林公子,這裏的人,可有知道你真實身份的?」
林美男看了惠娘眼睛道:「這麼說,惠娘業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
「林公子,其實,自打上回救你時,看到從你身上找到的令牌,我就已知道了。」
林美男一點也不奇怪,笑道:「惠娘真是冰雪聰明。」
「只是,公子如今要對付四皇子,惠娘可以幫你。四皇子倒時常來聽惠娘的曲子。」惠娘忽然認真地說,眼中念情脈脈,任是誰見了都心生憐惜。
可是,林美男只是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