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你快走,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往火坑裏跳!」
「這一生我無法做你的妻子,期待來世再會。」
「鈴兒,鈴兒!」
當白子期從噩夢之中驚醒時,自己已經渾身濕透,他茫然地注視着破漏的廟宇,腦海中還不斷迴蕩着少女絕望的哭泣。
就在幾日之前,自己還是錦衣華服,令人羨慕的世家子弟,有着尋常人難以匹及的殷實家底,不論是藥材丹藥還是心法秘籍,都是隨手可得,父母皆是族中天賦不俗的後起之秀,雖然自己天賦中下,但是在眾多長輩的庇護下,也能夠過得一帆風順,家族有雙修妙法,自己能夠憑此彌補先天的不足。
慕容鈴與自己既是指腹為婚,也是感情極好的青梅竹馬,自小兩人便知道在成年之後會結為夫婦,然後便如同白子期的父母那樣,共修雙修之法,然後逐漸成為家族的中堅力量,兩人正是這麼想的,只是白子期絕對想不到,在慕容鈴及笄這一年,一場無妄之災臨頭而至,那便是家族之中那位隱居的老祖宗出世。
白家乃是大吳王朝數一數二的豪門氏族,家族之中絕不缺少天賦驚艷之輩,而家族數百年來屹立不倒的原因便是有這位活了數百年的老祖宗坐鎮,那雙修法門便是由老祖宗所研究出來,平日裏老祖宗都是閉關修煉,只是每過了一些年月,老祖宗便會出關,然後選取根骨奇佳,相貌不俗的雙修鼎爐。
這一次,老祖宗選中的,正是容顏嬌俏,天賦異稟的慕容鈴,白子期無法容忍這奪妻之恨,在慕容鈴被送進山中的儀式上,點燃大火,企圖趁亂救出慕容鈴,但是卻遭到了族中眾人的圍追堵截,在白家,老祖宗的命令是必須遵守的,無人能夠反抗,哪怕是當代家主也不行,白子期也是這一次才知道,連如今的白家家主那位對外宣稱失蹤的正室夫人,也是老祖宗的雙修鼎爐。
沒人能夠反抗,但是白子期這一場火已經將自己推上了必死之路,他親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兄弟居然也舉起兵器追殺自己,絕望之中,慕容鈴悽然地與自己訣別,自投羅網,也算是負責追殺自己的父母念在血肉親情,假裝白子期已經墜崖而亡。
白子期已經自暴自棄地在荒野之中遊蕩數日,衣衫襤褸,形如乞丐,他知道,家族寧願殺死一百個像白子期這樣的子孫,也絕不會違逆老祖宗的任何命令,連自己的未婚妻子都無法保護,自己活着又有何意義?
白子期自嘲地笑了笑,然後緩緩起身,準備離開破廟,就在自己走到門口之時,突然一個面色慘白,渾身污泥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衝進破廟,少年看到白子期,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然後跪倒在地,身體開始抽搐,口吐黑血,最後竟是不甘地看着白子期,失去了生息。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被嚇愣的白子期跌倒在地,盯着那具已經死去的身軀,片刻之後,一隻足有手掌長度的花身蜈蚣從屍體的衣物之中遊動出來,蜈蚣也已經發現白子期的存在,但是在停頓片刻之後,卻像是極為嫌棄白子期一般,游向門外。
白子期茫然片刻,似乎才明白這個突然死去的少年,居然是被那隻花身蜈蚣所殺,他看了一眼已經死透的屍體,鮮血呈漆黑色,劇毒無誤。
他目光注意到屍體旁的一隻包袱,因為摔落,裏面露出一角書信,他打開包袱,書信之上,還掛着一塊質地普通的潤白玉牌,出身不俗的他自然知道這玉牌值不了多少銀子,反而是這封書信令他有所注意,他打開書信,一番閱讀之後,居然發現這是太微山的入門書信,這個死去的少年,是要前往太微山入門的新弟子。
太微山在大吳王朝,乃是一方巨擎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王朝修行界的泰山北斗,與南方的白馬山莊,西方的孤煙寺,並列為王朝三大門派,屬於超一流勢力,白家與其相比也只是遜色許多。
如今少年不幸被花身蜈蚣毒死,如果自己取而代之,混入太微山,尋求新的修行法門,有朝一日,定然能夠重返白家,救慕容鈴出火坑,並且一雪前恥。
書信之中還有一份有關這名死去少年的身世介紹,想來是用來交給太微山的,少年乃是數千里之外的一個小鎮普通人家,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拜入太微山的機會,千里迢迢來到此處,眼看路途走了七成,卻枉死此處,不過
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