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最快的小說網,無彈窗!
聽完初蘭的話,我還是掙紮起身,堅持要先去看看小葉的傷勢,那丫頭和我很像,一樣的怕疼怕痛,經不住打。
軒王府治人的板子又厚又硬,專為折磨人,這會兒正值深秋,模糊的血肉黏在褲管上,陰濕冰冷,難受至極。當初阿石挨板子的景象我仍記憶猶新,李軒像個沒事人似的端坐於亭中品茶,仿佛一切根本與他無關。他冷若寒冰的目光滑過我周身,眼神雖淡卻如硬刺尖銳,直逼得旁人毫無退路。
手握權柄的他早已慣於操縱旁人的生死,阿石小葉的性命在他眼中與螻蟻無異,就算是身為軒王妃的我,也不過是仰賴他的權勢和地位生存。
可縱使這般艱難,我也不能任由小葉他們被欺侮,他們全是真心待我的人,倘若我不曾維護他們,我會瞧不起自己。
小葉安安靜靜地趴在床上,睡了過去,我在她床邊坐下來,她的臉上沒有多少血色,應該是剛睡着才一會兒。我覺得眼眶有些濕潤,這丫頭待我這樣好,而我總是連累她受苦。
初蘭瞧見我的神色,在我耳邊輕聲道:「奴婢剛為小葉敷了藥,傷口雖重,但李管家讓人拿來的藥極好,估摸着再有十來天她就能下地。」
「始zhōng 是為我她才落得這般,我怎會不歉疚?」我懨懨答道,初蘭和我不同,她心中的李軒如神祗般完美,無論李軒的做法如何,她都不會怨怪。
初蘭只好默默地站在我身側,沒再說什麼。
想起李軒,我的心隱隱作痛,我病倒昏迷的這段時日,他一次都沒來過墨園,任我自身自滅,他對我有過的溫柔細膩好像一場甜美的夢,夢醒後我們之間仿佛什麼也沒發生,我仍jiù 是我,形單影隻。我竟不知該有何種心情了。
是他平白無故來招惹我,在我的內心起了漣漪後,他卻抽身而退,我唯有黯然。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從未如此刻這般低落過,成天打不起半點精神。
我讓丫鬟放了把椅子在院中,我只乖乖待在墨園曬太陽,偶爾吹着秋風看上幾本書,我哪兒也不去,每日吃得很少,食不知味,一場病也拖拖拉拉總好不全。芸姑姑干着急,換着法兒的給我做好吃的,可我總提不起胃口,她拿我沒辦法,只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
閒來無事我開始琢磨李軒先前給我的那本書,起先只是信手翻了幾頁,誰知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再離不開手。書中所講在我看來淺顯易懂,我甚至覺得熟悉,不覺印刻在腦中,過目難忘。
夜深之時讀至興起處我就照着練習,孤身站在暗黑的庭院中,頭頂上方是一輪冷月作伴,我凝神控制體內的氣流遊走,漸jiàn 感覺到身體輕盈起來。
我足尖輕點,飛身而上,起至半空,旋而提氣,向不遠處的大樹掠去,或許真是因為有輕功的底子在,當我落在斜出的枝幹上時,我不再像上回那般緊張,反而從容許多。
我嬌小的身體隱沒於濃密的樹葉中,站在高處,小半個王府清晰地落在我眼中,即使在靜謐的深夜,它仍是一片華燈俱亮的奢靡,於我的墨園仿佛是兩個世界,像極了李軒和我。
我心裏頓時被一股酸澀填滿,再騰不出地方來安置旁的情緒。
反覆練習之後,短短的十幾天xià 來,我已能很好的運用體內的真氣,雖說還不能飛檐走壁,但絕不會再落到與白逸交手時慌忙逃竄的境地。
可輕功愈是純熟,我心中愈是不安,若勤加練習,我的輕功不會輸給白逸那樣的高手,他可是李軒萬中挑一之人,我尚且能與他匹敵,放眼整個京城,又有哪個朝中的大臣會這麼教導女兒?若我的家族在沒落前是京城大戶,我哪來一身的絕世輕功?李軒又怎麼會知道?這些疑團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整個人跟着消瘦下去。
不知不覺就看膩了王府的華燈,我坐在自家屋頂上,仰望頭頂上空的冷月,夜裏風涼,我額外批了件厚些的外衣,再過幾日就到了中秋,佳節思親,我卻不知去念想誰。
我攏了攏外衣站起身,準備下去,若是太晚回去遇到初蘭,她該被我嚇得不輕,我才站穩,餘光瞄見遠處掠過一個黑影,順勢看去,一個黑衣人身形詭異而迅速,朝墨竹居的方向而去。敢夜
第四十章 疑團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