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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做尋常的日子,我定不會將這朱紅的衣裙穿在身上,那樣艷麗鮮活的顏色委實陌生,可時至今日李軒遭難,再沒人擋在我面前替我遮風擋雨,眼前不管是何種屈辱和磨難,我都要依靠自己挺過去。
我是李軒的妻,是軒王妃,這個時候我必須挺身而出,肩負起保護整個王府的責任。
我在芸姑姑的陪同下來到前廳,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瘦弱的身體裏竟藏有這樣的勇氣,腳下的每一步,我走得很用力。李軒在我心裏,即使赴死,我亦無懼。
廳里只有李伯和皇上的近侍太監,我走近看去,原是陳福。
陳福見到我,並未因李軒入獄而有所傲慢,反倒仍jiù 向我行禮,我瞥了一眼,他手中空空如也,連道聖旨也無,深更半夜,究jìng 為何而來?可他畢竟是宮裏品階最高的太監,皇上派他過來,難怪李伯慌了神。
我有禮問道:「公公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陳福神色如常,一字一句清晰道:「奴才奉皇上口諭,請軒王妃連夜入宮面聖。」
什麼?!我大驚失色,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掉了。李伯同樣面露難色。
臣下之妻深夜入宮面聖,瓜田李下,惹人非議是一方面,更何況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刻。李軒才一落難,我便連夜進宮面見皇上,落在旁人眼中該是何等的尷尬?
清者自清,我自問不是貞潔烈婦,縱然不在乎自身的清譽,也知道李軒明白我不是貪圖富guì 榮華之人,只是一想到李軒在獄中聽到我受委屈而傷心難過,我就心痛。
皇上這般心思深沉的人,此番舉動實在叫我想不通。他無非是想削權,甚至他還要李軒的命,可如此折辱李軒,他又圖什麼?
我朝芸姑姑使了個眼色,她會意後試探着尋問:「奴婢不知是否會錯了皇上的旨意,公公,這個時辰,皇上只怕早已歇下了。」
言下之意,只要是個人都能聽懂。
陳福只好將聖意又重複了一遍,臨了他「好言」相勸道:「聖意難測,王妃耽誤一分,那廂軒王的性命就多一分兇險。王府遭逢變故,能依仗的也只有王妃您了,這會兒的猶豫對您沒好處。」
竟是如此咄咄逼人,我藏於袖口下的雙手因為憤怒早已攥緊成拳,面上不動聲色道:「我若是不願走,公公將如何回宮復命?」
陳福是宮裏的老人,什麼場面沒見過,最習慣的就是波瀾不驚:「奴才的主子只有一個,便是當今聖上。出宮前奴才調了近百名侍衛隨行,不怕王妃不跟奴才走。」
請我入宮需要近百的侍衛?我真是受寵若驚。看來這趟進宮非去不可,我若執意不去,必會連累王府的其他人。自發現白逸的存在,我就猜到府中有一批死士,可我實在不能再冒險讓李軒背負更多罪名。
看着陳福的嘴臉,我氣得渾身發顫,卻使不出半點解數,只恨自己不學無術,沒有在墨竹居多看幾本細講權術的書,此刻只能陷於被dòng ,任人宰割。
言及於此,我只能交代芸姑姑和李伯一道安撫好王府的人心,如果李軒和我逃不過這一劫,希望他們能安頓好府中每個人的去留。前路兇險難測,芸姑姑眼眶泛紅,我握了握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拒絕了芸姑姑和李伯送我到府外,陳福替我撩起轎簾,我下意識向後看去,隨行的侍衛密密麻麻何止百人?我就是輕功絕頂,今夜也*插*翅難飛。
皇上決意於此,沒有半絲轉圜餘地。我慶幸自己選zé 了和陳福走,否則不知先前會是怎樣的血戰。心中籠罩的不安更甚,此去凶多吉少,我很想見李軒。
我僵硬地坐入轎中,滿腦空白,任這轎子載着我越行越遠,只覺得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了頭。
臨近深夜,多少人尚且安然在睡夢中,有誰知道軒王府有這麼大的動jìng ?
從軒王府到皇宮本就沒多遠的路,我是被迫進宮,這段路就更顯短,軟轎經過宮門時連例行的盤查也沒遇上,侍衛任這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進宮,只能說明陳福早就打點好了一切,一路通暢無比。
「王妃,請下轎,前邊的路由奴才領着您去。「陳福討厭的聲音在轎外響起,讓人忍不
第四十九章 傾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