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被「礦山王」用八人大轎抬進了李家大院,成了他的三姨太,一個六十歲的老坑公,娶了個年方十八,而且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碧雲鎮亦是一件大新聞。
大家都想着:這個老牛食嫩草,臨老入花叢的礦山王,做得如此出格之事,一定會受到李家上下人的極力反對,甚至會群起而攻之,將這個「果子狸精」趕出家門,成為人們街談巷議的笑料,誰知李家人卻是敢怒不敢言,誰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而讓老東西暴跳如雷。
前已有述,正室嚴氏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而且兩個兒子早已成家立室,孫子,孫女已長大成人,她已經是無牽無掛,幾年前就立了個佛堂,每日裏只是顧着食齋念佛,不問家中之事;二姨太管着家庭出入開支,但大公子和二公子共同經營着礦山,大權在握,大筆資金肯定落不到她的手上,而且只生有兩個丫頭,說不得話准,誰敢公然對抗?
二姨太年齡尚未達到四十,因保養得好,外表只象三十來歲的女人,每天晚上,礦山王都是在她的房中抵足而眠,夫妻恩愛,如膠似漆。
在娶小狸的前兩天晚上,礦山王吩咐道:「明天派人把後院的那一套房子收拾乾淨,佈置新房,配上三個丫環,後天我要迎娶三姨太!」
曾氏一聽,突然坐了起來,驚問道:「老爺!賤妾一路來都把您侍侯得服服貼貼,為什還要娶三房?到底遇着了那一個狐狸精,能把你迷得如此神魂顛倒?」
礦山王口氣十分強硬,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一聲,不是在和你商量,等她進了門,你就知道自己的樣貌,不及人家一二了!」
曾氏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得忍氣吞聲地說道:「老爺!賤妾不是嫉妒您娶三房,只是怕你被美色蒙蔽了雙眼,上了狐狸精的大當,搞得雞飛狗跳,家無寧日!」
「你的這點心思,別以為我不懂,你就是怕我娶了三姨太,獨守空房,以後不再和你親熱了,這個你盡可放心,隔三岔五的,還是會過來關照你!」礦山王說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曾氏那敢再有頂撞?大太太已經不問世事,兩個大兒子已經得到了極大的好處,將來老東西兩腳一伸,絕大多數的家產都是大房的了,自己只生兩個女兒,嫁了出去後,日常用度,還要靠大公子和二公子施捨呢?
果然,礦山王自從有了三姨太后,早已樂不思蜀,日夜窩在後院裏,和小狸打情罵俏,飲酒作樂,日日歡歌,夜夜宴舞,連前廳也沒有踏出半步。
這可冷落了二姨太,夜夜獨守空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直到五更,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卻又被雄雞的叫聲吵醒,再也無法入睡,眼睜睜地等到天亮。
礦山王是個火暴性子,脾氣極壞,頂撞幾句,便會被罵得狗血淋頭,甚至拳打腳踢,她不敢得罪他,萬一被一紙休書趕出家門,卻是無處棲身。所以,她把一切怨恨都集中在小狸的身上,是她從自己身邊搶走了老爺,想着等老東西不在她的身邊時,辱罵一頓這個狐狸精,以泄私憤,但是,難得遞着機會。
小狸經常陪伴在礦山王身邊,消耗着他的精氣神,為自己養身健體,她那蒼白的臉上,顯然有了血色,雙頰也就泛起了紅暈,但是並未忘記自己的使命,半夜時分,待老東西軟蹋塌地躺在床上,一絲遊魂不知飄向何方時,她便從窗口掠出去,在李家大院中,詳細地搜索着每個角落,就連他兩個兒子的下榻處,也沒有放過,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她卻一無所獲,李家大院中的雜役,僕人,婆子和丫環也不過二十多人,只有五個護院武師,那來訓練有素的殺手?而且依她觀察,礦山王和兩個兒子都不會武功,又如何教人學習武藝?
但是,她並未死心,一定要從這個老東西的口中探出實情,這一天晚上,兩人顛鸞倒鳳,親熱了一番後,她顯得更加嫵媚,嬌滴滴地說道:「老爺!賤妾既然是你的人了,就應該把家中的一切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我,這才顯得你對賤妾的信任,如果兩人總是同床異夢,那還有什麼夫妻感情可言?」
這時的礦山王,早已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現在就是說要他的這條老命,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獻給她,於是說道:「家中的一切事情,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你要一如既往地侍侯着,老夫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