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嚇的撲通一聲跪下,不敢多言,她的視線定在那被揉成團的信件上。
「怎麼可能?!她區區一個官員家的千金,即使日後也許會母儀天下,但現在的身份豈能與本宮相比,竟來追責於本宮!膽子還真大!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死而復生兩次?簡直是笑話!」惠妃大怒,同時又想到,她忽然容貌衰老,或許不是被人下毒,而是王落雲給她的這個藥有問題。否則怎麼會有那般的神效,能夠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容顏,緊接着沒過多久又老了?!
對!一定是王落雲害她!
區區一個小丫頭也敢在她的面前玩弄手段!
慕容曉不過就是一個寒門之女,沒有三頭六臂,怎麼可能死而復生?王落雲將她當成了傻子,竟是如此拙劣的藉口!
「以後再有她的信,一概不許送進宮給本宮。若是讓本宮再看到她的信,你們別想要你們的小命了!」惠妃駭人的目光掃了一眼送信的公公,而後又掃了一眼李嬤嬤。
二人連忙應道:「是!」
「李嬤嬤,將信紙收拾了,下去!」惠妃無比厭惡的看了一眼揉成團的信件,寒聲命令道。
李嬤嬤一邊應着,一邊彎腰撿信,然後與公公一同離開。
等人都退了下去後,惠妃氣紅了臉,完全沒了睡意,走到梳妝枱前。
懷着忐忑的心,惠妃看向銅鏡。
頓時銅鏡中那衰老的讓她都有些陌生的臉讓她看的觸目驚心,這兩天她鬱鬱寡歡,喝了無數藥,也加量吃了丹藥,可仍舊沒有好轉,反而面色更加蒼白,眼眶發黑,失去的頭髮仍舊沒有長出。
看上去,她就如同那寺廟了了無生趣的尼姑。
「該死!該死!敢害本宮的人都該死!」惠妃發狂的大喊着,直到現在她都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了這番模樣,過去了這麼多天,皇上一直都沒來看她,後宮的人雖然礙着皇上的命令沒有來打擾她,可偏偏明面上打着關心她的旗號,給她送來的補品全部都是養顏的!
這不是嘲笑是什麼?她們現在必定每天都在偷笑,她惠妃盛寵了許多年,到了最後竟然落得這般下場!若是沒有生下南宮雲城,她現在必定已經失寵送入了冷宮,冷宮她去過一次,那次是因為有一個狐媚的剛剛進宮的妃子,竟然勾引皇上,讓皇上半個月都未曾來到她的寢宮。經過她的陷害後,那妃子淪落到冷宮。後來她去看過一次,人都瘋了,披頭散髮,頭髮花白,哪裏還有當初的狐媚樣子!
那些賤人見她沒了美艷的容貌,就以為她可以任人踐踏?想要讓她進冷宮,她們想的美!
「我一定會找到法子讓自己變回從前的模樣,皇上對我是真心的,不過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我容貌的變化。恩,對,是這樣的。那些女人與本宮怎能相比?」惠妃對着銅鏡中憔悴不堪的自己嬌媚的笑道。對鏡子中那憔悴的容顏視若無睹,似乎銅鏡中的女子仍舊是以前能夠讓皇上為之傾心的絕美容顏。
李嬤嬤和公公出了門後。
公公小聲的說道:「娘娘最近脾氣似乎有些古怪,用不用稟告楚王?」
李嬤嬤眼珠子轉了轉,笑着搖了搖頭,低聲道:「娘娘不過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而已,過幾天就會好的。況且王爺有那麼多事情需要處理,若是耽誤了王爺,到時候娘娘肯定會怪你和我。再者,你我跟隨娘娘這麼多年,最是了解娘娘,娘娘向來蕙質蘭心,等過一段時間後,就能恢復如常,這段日子我們就小心伺候着,保准不會出錯。」
聞言,公公想了想後,點頭應道:「嬤嬤說的對。」
等公公走遠後,李嬤嬤小心的打開信件,待看到上面寫的事情後,面色一變,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一陣心驚!慕容曉哪裏是惠妃眼中上不得台面的寒門之女?更不是惠妃眼中可以任意碾壓的螞蟻。如今,惠妃不知不覺間落得這般地步,而慕容曉已經混進宮裏,時刻準備着讓惠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慕容曉身邊的那個人,她就無法克制的身子一顫,站在慕容曉背後的人必定不簡單!絕對是個比太子更讓人絕對可怕的人。
她看了一眼四周,將信件小心的揣入腰間。
黃昏來臨之際,在廚房做事的人已經各自走出來休息,李嬤嬤走上前去,單獨叫了慕容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