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老頭子大步流星離開的步伐搖搖頭,對封君雅道:「讓你見笑了。 」
封君雅連然笑道:「老爺子性子如此才越讓人親近呢。」
老太太擺擺手,讓大兒媳大舅母帶着安衡和傅祁東去前邊招呼客人,自己帶着二兒媳二舅母招待封君雅和封景虞。
蕭家門外,向錫抱着向沄快步走了出來,飛快走出這條街,直到站在一個人煙稀少的拐角處才放下她,之前還昏迷的向沄清醒的睜開眼,直直站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深吸口氣看向向錫,啞聲平靜道:「大哥,你就不想問我?」
「問你什麼?」向錫冷聲嘲諷:「問你怎麼想對付安朵,結果把自己整到了水裏,還是說問你所謂的和封三少關係不錯,其實點頭之交都不算。」
向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來:「前幾年我們關係是不錯,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我想彌補,但是」
「但是封家的人不接受。」向錫將她難以啟齒的話平靜的說出來,看着隱忍而臉色不佳的向沄,疲憊的摁了摁眉心,一陣風吹過就算是夏天,但穿着濕噠噠的衣服兄妹倆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向錫抓住向沄的手:「走吧,先回家。」
向沄卻是一把甩開他的手,脊背挺直的站立,蒼白的唇一掀自嘲一笑:「回去做什麼?被向建林教訓,還是看着我被整個京城笑話?」
「向沄!」向錫突然低吼,難堪的語氣一下子將平靜的表面撕裂:「他是大伯。」
「大伯?」向沄譏誚不已,眼中平靜而偏執:「我討好了他這麼多年,把他當做父親看待,結果呢,這個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或者根本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私生女一出來,就徹底的把我丟到一邊。大哥,你難道沒看到他的態度嗎,在他眼裏只有那個私生女,根本沒有我們。」
「啪!」狠狠一巴掌驀然扇在了向沄被水泡得發白的臉上,紅彤彤的巴掌印讓她錯愕的睜大眼,伸手撫着火辣辣疼痛的臉頰:「大哥,你為了他們打我。」
「你清醒點好不好!」向錫恨聲而疲倦至極:「這些年你到底在國外學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些什麼,沄沄,我說過家裏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只要你開心的一輩子、找個愛你的男人出嫁,家裏的事有我在,永遠都不會讓你受委屈。」
向沄嘲諷一笑:「可惜,我愛的男人被私生女給搶了。」
「向沄,你瘋夠了沒有。你平時說向婧白痴,你現在和她又有什麼區別?你口中的私生女是大伯的婚內子,大伯和大伯母離婚的時候就已經懷了她,你亂七八糟說些什麼。還有,封景虞既然不愛你,你為什麼不自愛自尊一些,我向錫的妹妹難不成還差了追求者,非得鬧得人仰馬翻你才甘心是不是?你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麼事,怎麼得罪了封家!」
向沄沉默了一下,苦笑道:「大哥你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天真。大伯的性格你覺得他會把權力安穩下放到你手中嗎,以前還好向婧是個蠢貨,根本不足為慮,就算大伯想交給她也得看看她會不會將向家弄垮塌,但現在不一樣。」她一把抓住向錫的手,咬着牙齒道:「安朵不簡單,她不像向婧那麼蠢,就算她沒學過商業,但她有蕭家作為底氣、現在……快和封家聯姻,有這兩層護身符,你覺得你還有可能繼承向家嗎?」
向錫嘆氣疲憊不堪,一把握住向沄的肩膀:「所以你這些年所謂的對封景虞愛慕很深,就是為了給以後我繼承向家增加砝碼?」
向沄唇角蠕動了一下並沒反駁:「我愛他,他的身份又能給我帶來利益,為什麼不呢?」
「那他沒了封三少這個名號,你還會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嗎?」向錫尖銳的問出一個問題。
向沄臉色慘然,繃緊了唇線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後才說:「這個假設不成立。」
向錫心疼又頭疼,緊緊扣住向沄的肩膀,頗有些猙獰的低吼:「我說過我不需要我的妹妹為我聯姻,我要的是你找一個愛你的男人開開心心一輩子,你懂不懂。」
「大哥,你太天真了。」向沄甩下他的手,面帶平靜:「爸媽、祖父祖母、舅舅舅母誰不是聯姻?我在能選擇的餘地中選擇一個我愛的男人又有什麼錯?」
「但他不愛你。」向錫恨鐵不成鋼,幾乎想將向沄的腦袋挖開看她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