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和他之前所說的去附近吃個午餐的隨意大相徑庭,向建林說完也察覺到了,眉頭一皺有些尷尬。 安朵故作不知,搖搖頭:「我什麼都可以,不忌口。」
車廂內停滯一瞬的空氣似乎才有了流動的趨向,向建林也是暗自鬆了口氣。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私房菜館前,安朵戴上帽子遮住了臉頰,在私房菜館老闆很是熱情的招呼中和向建林走了進去。私房菜館不大、裝修的靜謐而雅致,總共不過兩個包廂兩張桌子。
一般而言在這種餐館吃飯,除非是提前好幾個月乃至於半年預約,否則絕不會有位置,上次裴牧的餐廳也是如此。
一般而言私房菜館並不同於那些星級餐廳或者酒店,私房菜館很小、不多的幾張桌子,甚至每天的菜品不是讓客人點單,而是看廚師那天羅列出的單子做什麼。而預約等候如此久、甚至還不能點菜的原因就在於,一般有能力開私房菜館的廚師廚藝都是首屈一指,不過是因為某些各種原因才開個私房菜館聊以度日、打發時間。當然大街上那些私房菜館不是此類別
老闆察覺到兩人氣氛不對,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送上茶水點心就退了出去將門關上。房間內再次是一片沉彌的安靜,向建林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安朵連忙接過禮貌道謝。語氣仍舊是不親昵但也客套有禮。就好像對面的人是某個陌生的長輩,她能夠保持着足夠的禮節但卻無法刨開真心相對。
「這裏的菜味道還不錯,你要是吃的喜歡的話可以經常來。」向建林帶着厚繭的手指摩昵着青瓷茶杯,溫聲打破了平靜。
安朵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看來向建林和這家餐廳的老闆關係不錯,她笑了笑沒當口回絕:「有機會一定來。」但回答的話也足夠敷衍,而後她端着小巧的茶杯,看着被子裏面黃透的茶水,張了張口說道:「今天的事情麻煩您了。」
「不麻煩。」向建林眉峰下意識的要皺起,但卻又在轉瞬間歸於平靜,習慣了嚴肅威嚴的面龐愣是硬生生的露出一抹頗為生澀而僵硬的笑容來:「舉手之勞,那幾個人楚晏會處理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安朵垂了垂眼瞼,再次低聲道謝。向建林有意想要改變兩人的氣氛,聞言不由得笑道:「你要真是謝我,就把那張股權轉讓書收回去。」話說得輕鬆,但眼中卻是十二分的認真。
蕭家宴會後,那張股權轉讓書第二天就出現在了他辦公桌上。到底是什麼意思,蕭家的人懂他更懂。
如果說之前他的種種行為讓老爺子認為可以和他寶貝女兒接觸,那麼在宴會後老爺子自然是不想她再和向家扯上麻煩。之前收下股份是為了安朵,現在還了股份老爺子同樣也是為了她。正是因為這樣,向建林一口血氣才發不出。但盯着那張股權轉讓書,雙眼幾乎滲出血來。
「不用了。」安朵搖頭,淺淺一笑露出兩個若影若現的梨渦:「我不缺錢,我又不懂生意,那些股份在我手上就是明珠蒙塵什麼作用都沒有,還是在您手上用處更大。」
向建林一番話像是打進了,根本沒有着力點。如果說最開始見面安朵冷靜表情下的緊張和憤懣讓他能把握到時機通過對話改善兩人關係,那麼此時雲淡風輕禮貌生疏的安朵愣是讓過盡千帆、身經百戰的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向建林盯着自動旋轉的餐桌,握着茶杯的手發緊,沉默片刻張了張口才終是嘆了口氣:「那天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他很想像剛才在大庭廣眾下那樣自稱父親,但很顯然不可能。
安朵還是微笑:「那天情況複雜您做出那種決定情有可原,您不用多心我都理解。」
向建林壓了一肚子鬼火,卻有氣撒不出來,眉峰狠狠跳了兩下:「向家那邊,我已經給了向沄警告,以後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寶貝女兒的男朋友竟然是侄女追了這麼多年的封三少,這件事情簡直是亂的可以。
想到封景虞他幾乎是壓制不住的臉色鐵青,吐出口濁氣忽然問道:「你和封三在商量訂婚的事宜了?」這話是咬着牙說出來的,又酸又怒火噌噌往上冒。
他女兒的婚事他不能插手不說、甚至於連讓那個覬覦他女兒的混賬滾的機會都沒有,這怎麼不讓他一肚子鬼火。在宴會後他查了下封景虞這些年的經歷,雖然頗為乾淨但向建林卻硬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