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燈光大亮,穿過變得明亮的大廳,她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件白襯衫拿着小提琴的封景虞,比起今天下午坐在沙發上睥睨而慵懶的封大神,此時他的氣勢收斂。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在燈光和黑髮的映襯下,更加的溫潤如玉、書卷氣十足。不像是氣勢沉沉的金字塔頂端影帝,反而像乾淨、儒雅的大學教授。
這中間的差別極為吸引人目光,但安朵的注意力不過在他身上略過就放在了他身後的目標物上,然後抬起眉梢,不解的道:「這是?」
那裏放着一台電腦,此時屏幕正黑,但可以清楚看到的是顯示的已經是已經啟動狀態。莫名其妙的一個驚喜給自己看一台電腦,這是什麼鬼?
「過來。」仿佛知道他的腹誹一般,封景虞放下小提琴,朝她招招手。
安朵眯眼掙扎片刻才猶豫的走了過去,目光在小提琴和電腦上來迴轉動,揚眉笑道:「怎麼感覺您的招數越來越低端了,是不是這幾年都用光了。」從當年拍《倚靠》在燒烤攤上給自己唱歌,到現在小提琴上陣後忽然給自己看電腦,這招數還真是越來越沒新意,不過這些沒新意的招數她卻格外受用就是了。
安朵這麼一想,猛地想到了一個詞語。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失笑的又挪動了兩步走過去,正要詢問,腰部卻忽然被人扣住,然後後背就靠在了一個寬大而溫暖的懷中,另一隻手抓着自己的右手腕,哼笑一聲:「低端?」
說話間抓着安朵的手按在了電腦鍵盤的解開鎖定鍵上,電腦屏幕很快的亮了起來,大屏幕上顯示出一張她很眼熟的照片,正是昨晚自己登上頒獎台我這就獎盃朝下方說賀詞的模樣。照片上的她優雅而光輝璀璨,站在萬眾矚目的講台上,自信而明艷得讓人移不開眼。
安朵一眨眼,卻是靠在未婚夫懷中,打趣又不解的繼續笑着:「給我看一張照片就指望我消氣?」
「當然不是。」身後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她的手隨之被人抓住放在了鼠標上,身後有人慵懶的叮囑:「右鍵點擊一下。」
安朵從善如流的跟着點了一下,下一秒伴隨着一陣剛才才現場聽過的輕音樂聲,大屏幕上的照片一閃而逝後突然變成了三天前自己出席電影節私下晚宴時的模樣。她穿着一身紅色寬擺的長裙,端着一杯香檳在人群中正娉婷而優雅的微笑。
安朵一眨眼,從這張照片中很快的延伸出當時的記憶。那是跟着伯特倫一起去的宴會,推不掉但又必須去。因為在電影節期間去過好幾次類似的宴會,她實際上早就不耐煩了。這張照片中她看似在禮貌的傾聽大家的對話,實際上卻是在走神……
大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又是一閃,忽然間又在一片黑暗中慢慢擴大成了另一張。這張照片是在車裏拍的,是五天前她和劇組幾人同樣是去一個晚宴的途中拍的。照片中她披着一件外套,正在和梅沙說話。從拍照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臉輪廓。比起前一張在宴會上優雅完美得像是機器一樣的自己,這張照片上的她顯然要更加靈動生活一些。
然後照片再是變化……
從這幾天出戲宴會、到私底下百~萬\小!說、喝咖啡,再到電影節開幕那天她站在伯特倫導演身邊。再到更前面一段時間她很熟悉的一些生活照,再有拍攝《魔帝》時候那些極端環境中正在拍戲的自己,然後時間越來越往前,在一個多小時後照片牆終於播放完畢,在大屏幕上定格成一張很久以前的照片。
不!
其實那並非是照片,而是一幅油畫。
蜿蜒的山道,碰撞的出租車和保姆車,以及站在保姆車前強撐着眩暈的自己還有車廂內透出來的一雙猶如黑曜石一樣灼人而深邃的眼睛。
安照片牆播放完畢,安朵看得幾乎凝固的視線終於有了動靜。眼眸輕輕一眨,靠在對方懷中盯着那張油畫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幽幽的提醒:「要是我沒記錯,您當時在車裏面帶着鴨舌帽和墨鏡,我根本就沒看到您的臉好麼。」說完她轉過頭看着在剎那一瞬間變得有些噶尷尬的封影帝,調戲的抬手戳了他寬闊的肩膀一下:「您又是抱着什麼心理故意這麼畫的?」
封影帝的尷尬只存在了一瞬間,隨後就睜眼說瞎話的優雅微笑:「不覺得把墨鏡去掉後,這麼看畫面更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