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肚子一陣陣疼得越來越厲害,她忍着疼痛皺眉。
「你不是說要給寶寶取個好聽有意義得小名麼,現在我們一起想。」封景虞低着她的下巴,繃着的唇線是一根直線,脊背僵硬得九十度筆直,聲音也沒了往常抑揚頓挫或者優雅的調調,語氣平板乾澀沒情緒,隨着安朵倒吸氣的忍痛聲在車廂內響起,原本退下的緊張情緒一點點再次上升。
「我不想想。」安朵倒抽口氣,在肚子裏的孩子翻騰的時候,難得任性的咬着嘴唇,一把抓住封景虞的手臂,圓潤的指甲掐進他的皮膚而不自覺,忍着痛差點叫出聲來:「還有多久到醫院。」
「快了,馬上就到了。」封景虞緊抱着她,護着她的手臂帶着滿滿的安全感和安慰:「馬上就到了,醫院醫生已經準備好,就等你過去。放輕鬆、放鬆一點。」
「啊!」一陣痛楚突然傳來,安朵掐着他的手臂,臉色慘白的同時牙齒幾乎把嘴唇咬出血。
「快鬆開。」封景虞心疼的連忙騰開手去捏她的下巴,卻不查被痛得厲害的安朵一下咬住肩膀,他眉頭都不皺一下,仿佛被人咬着肩膀的人根本不是他。
司機開車的速度一直在平緩的加快,好在現在是凌晨周圍沒多少車經過,這才免除了發生意外。但就算車子開得風馳電摯,醫院距離並不遠,但當疼痛襲來的時候,再近的距離都變得遠不可及,仿佛許久都沒到。
「唔!」安朵鬆開他的肩膀,忍着痛將腦袋抵在他額頭,下一瞬就又被一隻手按在肩膀上,頭頂傳來一把聲音:「我知道你痛,別忍着,咬我幾口轉移注意力。」
安朵:「……」她噗一聲,又痛又想笑,豆大的汗水滑落臉頰的時候氣得拍了他一下,但手上沒力氣拍打過去的動作都是輕飄飄的:「你就不會讓我忍忍?被我當木頭咬不疼是不是?」明明肩膀隔着一層布料都能看到清晰的牙印,指不定肩膀下面已經破皮出血,這人是不是被嚇得麻木了,竟然被咬得這麼重都沒反應。
「不忍,既然你痛當然要我跟着痛,誰叫我們是夫妻,你肚子裏是我的孩子。」封景虞啞着聲音沉沉道,輕輕握住她的手:「掐我幾下也行。」
「你……」
安朵的話還沒說完司機的車咻的停在了醫院大門外,早就等在這裏的醫生護士抬着擔架等候在那裏,封景虞想也不想的抱着她下車,小心的將她放在了擔架上,隨着醫生護士快速抬起返回醫院的動作,一隻手緊握着她的手,快步跟在擔架旁。
病房早就準備好,產科醫生也都做好了準備,檢查過後卻因為還不到生孩子的時間讓她繼續忍着,或者下床走動,或者補充精力。
但事實上這麼一陣陣的疼痛真特麼好難忍,被攙扶着在足夠大的病房裏面繞圈圈的時候她幾次三番忍不住痛對封景虞又掐又咬。
封景虞也任由她咬、任她掐,還一面承受着安朵憋屈的吐槽和夾雜着痛楚的罵聲。大概封景虞這一輩子的好脾氣全都用在了這裏,對此時任性又嬌氣的安朵脾氣好的像是海綿,任憑安朵怎麼說都忍耐力超好的吸收了,還溫柔的安慰、低聲應和,就連她罵他讓自己懷孕,也好好的承認是他的錯,讓時不時來查看她狀況的醫生都嘖嘖稱奇。
等待的日子過得很慢很慢,她拍戲幾乎十幾年也演過不少孕婦,還演過正在生孩子產婦。當時演戲的時候是費盡全身力氣在嘶聲力竭,臉上的表情隱忍又堅持,但只有真的到了這一步才知道,這特麼都是假的,全都沒用!
她現在就是痛得想叫,臉上的表情根本做不到如何演繹隱忍又堅強的母性,因為疼痛和忍耐,細細麻麻的冷汗從額頭滑落,脖子上青筋跳起,她相信她現在一定非常丑,表情肯定非常猙獰。電視裏面演的都是假的,生孩子就是世界上最疼最疼的事。
「啊!」安朵痛得一聲尖叫,瞪大的眼看着封景虞:「怎麼還不能生,我忍不了了、我好疼。」
「我知道、我們再忍忍,等寶寶出生後我們好好教育它一頓,怎麼能讓媽咪這麼疼。」封景虞緊抱着她的腰身攙扶着她慢慢的走,安朵渾身是冷汗,他何嘗不是。隨着妻子呼痛的聲音越來越忍不住,他的呼吸也越發絮亂,步伐就像是踩着棉花一樣不給力。
「憑什麼!」安朵咬着一口勁兒,怒瞪封影帝:「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