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將海鮮面放到桌子上,又拿了一個小碗和一雙筷子放到旁邊,看了狀似頗為正經的安朵,彎唇輕笑:「堂堂蕭家二小姐跟着我去開小餐廳,你外公和幾個舅舅、哥哥弟弟還有你那位父親知道了,恐怕當場就得舉棍子。品 書 網 . . 」說完腦中浮現起蕭老爺子舉着拐杖的模樣,笑容隨之擴大。
安朵也想到了,然後跟着笑了起來。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面和一顆蝦仁配了一點湯在小碗裏面,吹了吹送到封景虞嘴邊:「辛苦了,嘗嘗看。」今天晚上因為那場風波發生的矛盾在輕鬆的對話中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封景虞配合的吃了一口,然後讓她自己吃宵夜:「慢點吃,吃完了就去睡覺,明早……你還得去劇組。」至於明天劇組排不拍戲那就取決於伯特倫是如何的想法以及考慮的了。
一說到劇組安朵忽然想起被她暫時遺忘的那件事,放下筷子挺直脊背問道:「你今晚去找伯特倫,到底聊了些什麼?」
「算賬,不是告訴你了嗎?」他拉開椅子坐在對面,伸手敲了一下碗筷,打斷安朵越發捉急的思考狀態:「涼了味道就不好了,快點吃。」
安朵滿腹的疑問和糾結都被這句看似輕鬆隨意實則卻顯而易見轉移話題的話打斷,她夾了幾筷子麵條又喝了一大口湯:「剛才還讓我慢點吃,這會兒就變成快點吃,您能變卦再快速一些麼?」話雖如此她還是低頭吃起了麵條,喝着濃郁鮮香的海鮮湯搭配着蝦仁和貝類混合着蔬菜,吃了三分之一後才放下筷子,再次嚴肅臉問道:「你到底說什麼了?」
此時她簡直處在某種抓牆的好奇和頭疼之後,在她睡覺的這幾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覺醒來,封景虞會去找伯特倫。或者說封景虞到底和伯特倫導演說了什麼?
想到自己今天在莫名其妙入戲狀態下封景虞的情緒,她直覺的有些不妙,特別是他說的算賬兩個字,真是意味深長又意有所指啊!
封景虞手中正在削着一個蘋果,修長的手指、銀白的刀子交錯起舞間把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三角形,聞言終於大發善心的淡聲答道:「沒什麼大事,伯特倫不會心臟那麼脆弱的就暈厥過去的。」至於在今晚之後,伯特倫會不會受到衝擊而做出什麼選擇,他一概不負責。
原本若無其事的語氣,安朵卻愣是聽出了一丁點毛骨悚然的感覺,連忙追問:「所以你還是到底說了什麼?」
「不吃了?」封景虞瞥了她還剩下大半碗的麵條,把切好的水果推過去:「再吃兩口麵條,和配菜一起吃,然後吃幾塊水果就去睡覺。」
安朵一低頭看到的就是已經送到自己旁邊的水果,再抬頭看去,是封景虞雖然如常卻毋庸置疑的態度,最後只得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面然後再端起水果盤,站起身來沖某個故意裝神秘的人重重的冷笑兩聲,大步朝樓上走去。
封景虞靠在椅子上聽到安朵上樓故意踏重的腳步聲,低頭看着桌子上的碗筷,哭笑不得的開始收拾殘局。開個玩笑而已,並且多半明天早上都會知道的事情,何必呢?
封影帝端着餐盤進了廚房收拾完畢後上樓,卻發現迎接自己的是緊閉的房門。他臉色一黑,後知後覺的想到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去睡客房?
從未遭遇過如此待遇的封影帝有一點點的頭疼。
這邊廂封影帝正頭疼的被關在門外,另一邊酒店內,伯特倫卻是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之中。是忍下他所認為的不對勁繼續拍,然後將這部電影拍完。還是暫停拍攝重新修改劇本,拿回公司過審,再接着拍。
這對於他而言簡直是一個災難一樣的問題,讓他頭疼的快要像番茄節炸開的番茄一樣,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抉擇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不!或者說這兩個選擇之中都沒有正確亦或者不正確這兩個標準。現在的劇本既然能受到公司的看重,並且推到明年公司公關電影節獎項的作品,那麼肯定有其精彩和讓人着迷的地方。而後者,此時此刻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修改,只憑着他那點直覺的不對勁想要讓公司暫停拍攝、重新修改劇本這也太過荒唐和難以讓人信服。
前者你好我好大家好,公司、劇組、演員都會輕鬆,而後者一旦暫停拍攝、修改劇本後面的發展就會再也不受控制,這對電影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