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沈府，上了門口的馬車。
九九看林妙香一路沉默着，終於是按捺不住地出聲問道，「夫人，你怎麼不問我？」
「問什麼？」林妙香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比如我什麼時候開始在你身邊臥底的。」九九關上車門，在林妙香對面坐了下來。
林妙香靠在厚厚的『毛』毯中，取了暖爐抱着，懶洋洋地開口，「你什麼時候在我身邊臥底的？」
九九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不是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是臥底的時候應該抓起來嚴刑拷打，殘忍『逼』問的嗎，眼前這位一副根本就懶得過問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九九心裏默默嘆了口氣，表情也跟着冷淡下來，「十六年前。」
「哦，就是你光着身子在林府門口哭爹喊娘的那一次？」林妙香眼睛一亮，一動不動地盯着九九。 傻婦48
九九語氣不善的糾正道，「我沒有光着身子。光着身子的另有其人。」
「是嗎？」林妙香一臉狐疑地看着她，明顯有些不相信九九說的話，「你們為什麼喜歡大冬天的光着身子在林府外面嚎叫？」
「當然是為了有藉口進到林府，你那時候還小，聽到小孩哭鬧，肯定會有惻隱之心……」九九的話到了一半戛然而止，她似乎是終於反應過來了，瞪着林妙香低吼道，「都說了我沒有光着身子！」
林妙香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而是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望着九九，「所以你們一大群人排着隊哭了那麼久，其實只是為了讓我把你們放進府？」
九九被林妙香這種目光看得心頭一緊，她想了想過去林妙香的種種事跡，猶豫一番後，謹慎地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林妙香誇張地嘆了口氣，「你們哭得太矜持了，要是哭得更大聲一些，我可能就不會等到晚上才出來了。」
九九驚yà 地看向她。
林妙香搖頭繼續說了下去，「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九九默默看向了馬車的車門。
所以十六年前她成功潛入林府，不是因為她的哭聲悲切，終於感動了林妙香，而是因為她在屋裏聽得不耐煩，才出來收留了她？
想了想，九九決定把這個疑問一輩子都埋在自己的肚子裏，絕不說出去。
她相信，林妙香的答案肯定不會是自己想要聽的。
冬天的風將窗戶吹得搖搖晃晃。
「九九，來，我們換個位置。」林妙香忽然出聲道。
「夫人？」九九看着她下面厚厚的『毛』毯，心裏一陣困『惑』。 傻婦48
林妙香笑眯眯地爬了下來，將她推到了那團『毛』毯中間。
九九感動不已。
林妙香長出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吹冷風了。」
九九默默地轉過頭，就看見了自己旁邊的窗戶上不知什麼時候破了很大一個洞，外面的冷風就爭前恐後地從那裏灌了進來。
「夫人，我也很冷。」九九耐着『性』子提醒道。
林妙香擺了擺手，「你太謙虛了，想你當年光着身子在雪地里的時候，可是身強體健，神勇非凡啊。」
又是十六年前！
九九從來沒像現在一樣後悔過當初跑到林府外面哭了大半天。
「對了，你是哪裏的？」林妙香冷不丁地把臉湊到了九九面前，出聲問道。
九九驟然間對上這麼一張白花花的臉，下意識地就回道，「滄瀾閣。」
「其實我是想問你是汴京還是別的地方的。」林妙香搖了搖頭，「你太誠實了。」
九九恨不得用什麼東西把自己的嘴給堵上。
「卿九。」林妙香沒有立即把自己的臉移開，反而是湊得更近了，鼻樑都要貼在了九九的鼻尖上。
九九剛想張口，就想起了自己剛才一連串的失口，立刻繃緊了臉，假裝若無其事地望着林妙香。
她一定只是在試探自己。
林妙香抱着暖爐，干cuì 蹲在了九九身前，「卿九。」
還是試探？
九九不解地望向林妙香的眼睛。
林
第四十八章 揭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