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香的前半生可以說過得極為幸福,但自從嫁與沈千山之後,所以的一切都變了.
趙相夷安靜地聽着,沒有打斷林妙香的話。他深知,一個人的一生必定會經歷這樣只有自己一個人去承擔的時候。
他只是在一旁不停地喝着酒。他一直沒有去看林妙香,他怕極了再看見林妙香的眼淚。
只是他忘了,事隔那麼久後的林妙香早就沒有了那種懦弱。
她清楚地知道,在偶爾的疲憊之後,她必須要堅強地站起來。她已經失去得太多,不能再承受任何失去了。
沒有等趙相夷過來,林妙香就猛地抱住了身側的男子。她的力氣之大,仿佛是要把自己融入到趙相夷的身體裏面去。
「林妙香。」趙相夷的聲音里苦苦地壓抑着什麼。那低沉的嗓音充滿了蠱『惑』。
林妙香怔怔地看着趙相夷,這是她記憶里趙相夷唯一一次稱呼自己的名。
此時的趙相夷緩緩偏過了頭,林妙香清楚地看見了他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的身影。 傻婦219
這一瞬間,她看見了趙相夷眼中的自己。
趙相夷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着。那上挑的鳳眼裏面有着林妙香看不清楚的情緒。林妙香瞳孔一縮,在很久以前,趙相夷就是這樣看着在沈千山身邊的自己的。
「我……我可以抱你一次嗎?」趙相夷的聲音里隱約有懇求的意味。林妙香咬着下唇,硬生生『逼』回了內心深處湧起的『潮』水。
沒有持續太久,林妙香在擁抱過後立馬鬆開了趙相夷。她認真地凝望着趙相夷略帶震驚的眼,緩緩說道,「趙相夷,這一生你都是我最感激的人。謝謝你,在我不能給予你同樣厚重的愛的同時,依舊愛了我很久。」
趙相夷墨『色』的眼眸靜靜地注視着林妙香,在這雙眼睛裏,林妙香看見過心痛,看見過深情,卻從來沒有看見過責備。
夜裏的光全部落進了趙相夷的眼裏,他垂下眸,勾起了一抹英氣『逼』人的笑容。
「夜深了,回去睡吧。」許久,趙相夷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這一次,他沒有再抱林妙香,一個人施展輕功躍下了房頂。看見林妙香跟在自己身後輕巧躍下的身影,趙相夷轉過了身。
香香,現在的你已經變得堅毅而強大,再不需要人來守護。即使有,那也不會是我能給你的了。
喉嚨里,趙相夷到了嘴的話一直哽在了那裏,酸澀的滋味慢慢蔓延到了全身。他其實很想問林妙香,她愛他嗎。
但最終還是沒有。
也許,只要不知道答案,就可以繼續懷抱着最虛無的希望走下去吧。
趙相夷努力維持着臉上的笑,雖然在他的抗拒之下,夜重的意識連同記憶沒有侵蝕他的意識,但從夜重刻意的敘述中他還是知道了太多事情。
他還記得林妙香曾對自己說過的愛,那一刻他是欣喜的。然而走到現在,他也從最初的欣喜中走了過來。
他始zhōng 是懂林妙香的,知道她的掙扎她的不安甚至她的猶豫。 傻婦219
即使林妙香不忍說,但他知道,當初若不是夜重『逼』得太緊,自己的「死」又讓林妙香心生愧疚,這一生,他怕是都不會聽見她對自己說愛。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往wǎng 會把所以厚重的感情都誤以為是愛。
趙相夷永yuǎn 記得,在他生命中最為美好的夜晚,林妙香靠在自己的耳邊說了一句,我愛你。
即使這份愛在此後的歲月中再未被提及,但卻是他得到的唯一。
在趙相夷和林妙香走後,屋頂突兀地冒出了一個白衣如是的男子。儒雅的臉上始zhōng 掛着極具欺騙『性』的微xiào 。
還沒等他站起身來,一個紅衣男子已經一掌按在他肩上,硬生生把他壓了下去。
「我說,偷聽別人談情不是好行為。」後來的紅衣男子得yì 地輕輕躍到了最高處,一雙冷冽的眼泛着危險的氣息。
「我沒看錯的話,你恐怕也不是剛到吧。」被江玉案按下去的姜無戀也沒有生qì ,慢騰騰地爬起來坐在了江玉案旁邊。
江玉案那原本充滿鄙視意味的臉在姜無戀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