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十分的公式化。
阮琪琪沒說話了。
他就推門出去。
阮綿綿蹲在門口的牆根,視線盯着自己的腳尖,臉色還是有點蒼白。
「回去了。」
唐曜隱說了一聲。
阮綿綿起身,跟在他身後。
到了樓下:「你開車回去吧,我走回去。」
「現在是要和我鬧脾氣」唐曜隱臉色黑下來。
「別人看到對你不好。」
她笑了笑。
唐曜隱的臉色就更黑了。
想哭的人,為什麼要笑
伸手扯着她,直接塞入車裏。
欺身上前,給她捆好安全帶,然後黑着臉說道:「我好不好,什麼時候要別人說了」
阮綿綿垂着眼瞼,笑不出來,也不想笑了。
唐曜隱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將車開回小區地庫。
而後兩人坐在車上,都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你妹妹過世的時候,你很痛麼」
突然她問。
唐曜隱手指顫~抖了一下。
「我很害怕。」
阮綿綿又說道。
唐曜隱沒說話,手卻漸漸的握拳。
又是長久的沉默。
阮綿綿打開安全帶,開門出去。
唐曜隱沒有下來,她獨自上了樓。
等唐曜隱回來的時候,她房門關着,沒開燈。
他以為她睡了。
正要上樓,卻隱約見陽台外頭,有煙霧繚繞。
蹙眉,走過去。
阮綿綿穿着了一件長t恤,頭髮濕漉漉的,打着光腳,坐在陽台上的平台上,細長的手指,夾着一隻細長的煙。
好練的吸一口,然後衝着外頭吐出。
平台上沒有任何的安全保護,她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而這裏是37樓。
阮綿綿
在唐曜隱的眼中,算是一個正能量的姑娘。
堅強,勇敢
不管有多少種形態,卻都不是現在這種頹廢的模樣。
「下來。」
他低喝一聲。
阮綿綿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一下:「你怕我跳樓啊」
「下來。」
他還是那兩個字。
阮綿綿修長的腿輕輕的垂在平台外頭,晃蕩着:「不會死的,你有潔癖,我不敢在屋子裏抽煙,在這裏抽了,屋子裏沒味道。」
唐曜隱的心居然木的疼了一下。
寒風吹動她的長髮,白皙的皮膚,在夜色之中,瑩潤得如珠似玉。
看着她抽完那一支煙。
她還是沒有下來。
看着遠方,突然輕輕得說了一句:「琪琪說得對,我是怕她死了,找不到活下去的藉口我那麼怕死,沒有了活着的理由,真的去死了怎麼辦」
唐曜隱不說話。
她好似也不太需要他的回應,蒼白的嘴角勾了一下:「可是沒想過琪琪會這麼痛苦。」
「喝酒麼」
唐曜隱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阮綿綿轉頭,歪着脖子,看着他笑:「好啊。」
然後她下來,唐曜隱有些緊張的將她接住,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的瞬間,他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
王教授說得對。
她真的病得很厲害。
客廳里,阮綿綿裹着毛毯,看着唐曜隱駕輕就熟的給她倒了一杯酒。
「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他放下酒瓶,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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