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念安的一番話,徹底驚呆了狄佳儒。她是知道自個婆婆可能在大姑奶奶這件事上有點什麼蹊蹺,可是滿府人沒一個人敢提,她想問也問不出來。如今聽了這話,難道不止侯府的大姑奶奶是自己婆婆害的,她還殺了大姑父?她腦子裏嗡嗡作響,突然有點不認識自己的婆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羅念安會說這樣的話,大姑奶奶的離家出走,和大姑父的死,真的和大房有關係嗎?那她的丈夫知不知道,她的丈夫有沒有參與這件事?狄佳儒心中一陣慌亂,又突然想起安雲瑤出嫁之前,每每看到自己母親那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憤怒。她突然覺得一盆涼水澆的她打了個寒顫,她婆婆,可能真的是這麼心狠手辣的人,不然自己的女兒為什麼也要跟母親對着來?
「還有,我那嫁妝鋪子,是你買下的吧?」羅念安繼續笑道:「二千八百銀子,買一個莊子兩個鋪子,你可真是錢多燒的沒地方使啊。什麼叫惡有惡報,你懂嗎?那還只是小懲,你若再不消停,就別怪我大誡了。」
詹氏終於失去了理智,站起來叫道:「果然是你,真的是你!」
羅念安冷笑一聲靠在椅子上,不緊不慢道:「對,是我,怎麼了?你編排謊言騙我母親與父親私奔,接着我回京以後,你怕我父親回來會揭穿你的謊言,又夥同你丈夫燒死全部槐樹村村民,做下屠村慘案。跟着連我都不放過。我應得的嫁妝統共也就一個莊子兩個鋪子,你也奪了過去,想餓死我。如今你倒怪起我來了?呵呵,你害我全家的時候,你就沒想過我們會反抗嗎?也許我爹我娘無力反抗,可我卻能!」
狄佳儒已經整個人崩潰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婆婆,當看到婆婆眼中的心虛和怒火時,她突然恍悟過來,她這是被婆婆給當槍使了?婆婆把自己的遭遇說得那麼慘。把大姑娘的遭遇說得那麼慘。加上自己的丈夫又心系羅念安,她這才不顧一切的恨着羅念安。可現在看來,真是可笑啊。除了丈夫風流之外,羅念安到底哪惹了她了。她怎麼就稀里糊塗跟着婆婆一起對付羅念安了?
狄佳儒沉默了。她閉嘴了。她不願再開口了,看着自己的婆婆晃了一晃沒有站穩,她都懶得伸手出去接一下了。愛咋咋地吧。這陰毒的婆娘,本姑娘也是大家閨秀,憑什麼給你抓在手心裏玩。
「你在這兒裝什麼可憐?是想在自個兒媳婦面前還留一絲臉面?呵呵,你們夫妻二人喪盡天良,我告訴你,這天道循環因果報應可不是假的!你害我全家,還想取我性命,遲早有一天,這些都會還給你的。你在家裏洗乾淨脖子等着吧!」羅念安最後一聲厲喝,說完自己站了起來拂袖而去。
詹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侯府,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家中了。她突然覺得周身一陣寒冷,突然大叫起來:「拿火盆來!拿火盆來!」
丫鬟們面面相覷,這才十月,拿什麼火盆?大太太不管用,丫鬟們只能去問大奶奶。誰知狄佳儒冷冷一笑,疏離的說道:「既然大太太冷,那就燒起來唄,又不是燒不起碳,來問我做什麼?」
丫鬟們只覺得奇怪,怎麼去了趟司馬府,這兩人就都變得怪怪的。狄佳儒坐在屋裏想了半天,突然起身去了外院書房,門口站着小廝守着,一看狄佳儒來了,忙道:「奶奶來了,大爺正用功着呢,奶奶有什麼事兒嗎?」…
狄佳儒冷笑一聲,看了眼小廝:「用功?我看看他怎麼用功!」說完不顧小廝阻攔,一把推開了書房房門闖了進去。
安成胥正急急忙忙收着畫像,見狄佳儒闖了進來,臉上一拉道:「你怎麼總是這麼沒有禮貌,進房之前都不必通報的嗎?」
狄佳儒冷笑一聲道:「你少在這跟我裝什么正經,誰不知道你在書房看得是你表妹的畫像?我告訴你,別說你已經娶了我,就算你從沒跟我定過親,你表妹也不可能心繫於你。你別不信,就你家做出的這些喪盡天良的事,她要是對你還有一絲好感,我今兒就把腦袋割下來送給你當凳子坐!」
安成胥被她這一番話說得一頭霧水,再想問話,狄佳儒卻已走了。
侯府的大房被羅念安攪的昏天暗地,她還不知,她只知道自己這一番話說出去了,她也終於舒服了不少。回到房中剛坐下來歇一口氣,鳴辰又來報說綠萼找來了。
綠萼這時候來,說的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