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根這一哭就哭到累得睡着了,而第二天一起來,看到那燒黑的牆壁,和已經換好的大門,他簡直是又氣又笑,哪有為了治好自己,拿生命開玩笑的?
羅念安正站在牆邊,跟小鹿商量,怎麼讓這煙熏的黑色看起來更好看點,羅念安是想在上頭畫畫,反正現在畫畫都是用墨水在畫,看起來也挺有意境的。小鹿是想着乾脆全塗黑了,只這一面牆黑黑的,也挺別致的。
「安娘。」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羅念安回頭看着張有根笑了起來。
「你起來了?」羅念安走了過去,看着張有根依舊滿臉扭曲的臉,卻覺得這張臉比往日都帥氣了很多。「會說話了?」
張有根笑着搖頭:「你還是這麼淘氣,誰都拿不住你。」
羅念安終於露出了這麼多天以來,第一個真正的笑容:「只要效果好,誰管用什麼手段呢?」
張有根輕嘆了一聲,沖她點了點頭:「你跟我進屋,想來你已經等了很多天了。」
羅念安也嚴肅了起來,帶着張有根回了房,小鹿並沒有跟進去,只是坐在院子裏發呆,她不太想去聽,她知道姑娘有時候故意讓她遠離着這些事,是為了她好。她願承姑娘這個情,只要日後加倍報答姑娘就行。
屋裏,張有根緩緩講起那日的情形:「你走後過了一個月,便有一位來自京城的御醫找了過來,說是替你爹看腿的。當時我在一旁伺候着,聽那御醫說,接骨的黃大夫把你爹的腿接錯了,若是長好了,日後便要成瘸子。所以需把你爹的腿打斷了再接一次。
「起先你爹並不同意,可後來那御醫說,若是他日後成了瘸子,進了京城反而給你丟臉。你爹這才忍着痛讓那御醫把腿再打折了一次,第二日那御醫給你爹上了次藥,就再沒來過。我x日過去伺候你爹,倒覺得那御醫治的還沒黃大夫的好,至少黃大夫接好了骨,你爹疼的沒那麼厲害。偏偏這個御醫治過之後,你爹提提疼的直流冷汗。
「起火那日就在你爹腿重新打折的第三日,我原是回了自個家的,後來想起你爹的衣裳還沒洗,便想着去你家拿回來,我好明日一早洗了晾出去。誰知走到半道上,我着涼鬧了肚子,於是便去了後院的菜園子裏方便。
「我起先也沒注意,只覺得背後有點光亮,還當是我弟弟見我起夜,特地在背後替我點了燈。不多會兒我就覺得不對,背上直發燙,猛地一回頭看,家裏已經全燒起來了。」
說到這兒,羅念安皺眉問道:「你見着家裏燒起來了,是你家還是我家?」
張有根馬上道:「你我兩家都燒起來了,我只納悶,為何爹娘弟妹沒一人呼救,若是今天像你這樣大聲呼救,我也能早早的發現。可屋裏靜悄悄的,火都燒到了屋頂上,也沒一個人大聲叫喊。我又蹲在菜地裏頭,背後被玉米稈子擋着,所以發現的晚,待我想去救人,卻又發現水缸全被砸爛,無奈,我只能試着往屋裏沖。可待我衝到門口,才發現原本我出來時掩着的門,此時上了把鎖。
「我見家裏無法得救,只能轉去你家,才走到門口,就見……」
說到這裏,張有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就見那日的御醫,正在院子裏,和幾個黑衣人說這話,那御醫從黑衣人那收了一個錢袋放進懷裏,那黑衣人就從你家後院圍牆那兒跳了出去。我躲去了暗處,待那御醫走了才敢靠近你家,可到你家時,火已經燒的房子都塌了。」
所以,那御醫才是關鍵,不,是不是御醫都是個問題!羅念安皺眉問道:「這御醫你可還記得樣子?」
張有根仔細想了想回道:「眼睛不算大,眉毛是個刀把子眉,留着一縷山羊鬍,鼻子邊上還有個痦子。」
羅念安一聽這形容,就忍不住嘆了口氣:「罷了,這長相只怕也是故意弄出來的,他早做好了準備,哪裏還會以真面目示人。」
張有根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想過,那人肯定易容了,不然這麼明目張胆的出現在大家面前,日後被人指證那不是傻子了?
「但你這身傷又是怎麼來的?」羅念安又問道。
張有根怔了一下,看了羅念安一眼便低下了頭去,他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想辜負你的託付……所以……所以……」
羅念安眼眶中閃起了淚光,嬌聲嗔道:「所以你
第一百零七章 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