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非劉端兩兄弟惴惴不安的跟着一名宦官走進了肅穆的大殿。
「你們兩個還不快過來跪下!」
程夫人對兒子一向管教嚴厲,劉非劉端聽到母親如此嚴厲的聲音心裏就先虛了三分。走到大殿正中跪下向竇太后和天子行禮時連說話都有些不自然。
「非兒,端兒,今日你們可曾到太液池北玩耍?」景帝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
「去,去了。」劉非澀聲答道,旁邊的劉端還不時抬起頭偷看低頭站立在栗姬身旁的劉榮。
宮廷里長大的孩子都多少知道一些宮闈里的利害關係,程夫人平日圓滑謹慎,劉非劉端自然也不蠢,誰不知道栗姬常年得寵,皇長子更是天子最喜愛的兒子,敢跟他們為敵那以後的日子能好過?
「可曾看見什麼?」景帝身為天子看到兩個孩子這幅魂不守舍的心虛模樣立刻就明白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威嚴的聲音陡然提高,「快說!一個字都不准隱瞞!」
「是,是父皇,兒臣不敢隱瞞。」劉端咽了一口口水,又抬頭覷了一眼劉榮。
「說!」景帝見劉端吞吞吐吐怒道,「所有的事膽敢有一點隱瞞朕決不輕饒你們!」
「兒臣來說。」畢竟劉非年紀大些,見景帝發怒心知今天是逃不過去了只得將劉榮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兒臣與弟弟今日在太液池北的亭樓里看到皇長子,他,他穿着中衣與一名宮女……相擁親熱,許願將來做了太子給這宮女一個名分。」
「對對,那名宮女名叫鐺兒。」劉端立刻點頭補充。
景帝聽完劉非的敘述當場就怔住了,梁王夫婦也是相視一眼,神色複雜。長公主無聲一笑,撫着阿嬌的手更輕柔了。
「你們胡說什麼!怎麼能污衊皇長子!」栗姬聞言大怒,轉頭苦兮兮的對景帝道,「陛下,他們污衊榮兒,臣妾請陛下杖責他們!」
「我們沒有胡說,皇長子就是這麼說的!他還說父皇是親口許諾要立他做皇太子」劉非一聽栗姬要杖責他們不禁急了,心想這個女人平日就擠兌母親張揚跋扈,今天更蠻不講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全說出來才好呢!
「他還把父皇賜的一塊佩玉給了那個鐺兒,父皇若不信查查就清楚了。」既然已無退路劉端索性也豁出去了。
「胡說胡說,你們一個個都嫉妒皇長子,來人,給我掌他們的嘴!」栗姬氣的狠了見景帝沒說話,她又被寵慣了此時竟然吩咐宦官當着程夫人的面打劉非兄弟。
主位上的竇太后面色冷如冰霜,出口呵斥栗姬道:「哀家還沒死,哪有你說話的份!端兒非兒都是皇子,誰給你在這裏發號施令的權力!」
「祖母皇太后,孫兒沒有說假話。」劉非看到竇太后庇護他們立刻膝行幾步向竇太后磕頭。
劉端也不甘落後,竟然一邊磕頭一邊哭了起來聲淚俱下的對竇太后道:「祖母皇太后明鑑,孫兒句句屬實。」
聽到太后的聲音景帝才回過神,轉身對太后解釋道:「母后,兒臣……」
竇太后已經顯出了少有的煩躁與不悅,抬手阻止景帝道:「怎麼,天子也要處置非兒端兒嗎?」
「不,兒臣只是覺得這件事……榮兒!」景帝語氣一轉對劉榮道:「到底有沒有這種事?朕何時說過要立你做太子?」
劉榮此刻已經面如土色,但他自幼被景帝親自教導也是玲瓏心思,馬上跪下道:「祖母皇太后在上,父皇從未說過要立孫兒為太子,想是兩個弟弟聽錯了。」
竇太后的聲音冷硬:「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哀家自有分曉。尚菊,你代哀家去好好問問那個鐺兒。」
尚菊是竇太后身邊的得力侍女,太后一句「問問」不知尚菊能使出多少手段讓那鐺兒說實話。陳嬌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這個鐺兒要吃苦頭了。
不多時尚菊就帶着早上天子賜給劉榮的佩玉回來了。
「啟稟太后,鐺兒是鳴鸞殿配殿皇長子起居處的灑掃宮女,她已招供皇長子確實向她許願坐上太子之位後聘她為良人。此物是皇長子的佩玉請太后過目。」
竇太后拿起托盤中的佩玉用指腹摩挲片刻,冷哼一聲道:「天子也識得此物吧。」
景帝面色極難看,隆袖弓身道:「兒臣確實沒有立太子之念,母后明
第11章劉榮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