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和姐姐為難。」竇太后難得把話說開,景帝心中高興還來不及,當然立即表態。
「恩,那王美人天子打算如何處置?啟兒,就算她真的沒有做害阿嬌的事情,母后對她也很失望。」竇太后揚高了聲調,轉而語重心長道,「你喜歡美人不在乎王氏之前嫁人的那些事母后便也不願追究其他,可是這一次你姐姐查到她跟金家藕斷絲連私相授受,這種事可是會令皇家顏面掃地。所謂『男子愛後婦,女子重前夫』,母后希望你好好想清楚。」
景帝沉默片刻道:「母后說的是,若是姐姐心中不快,這件事雖不能明里處決王氏,但忍一時朕自有法子給姐姐出氣就是。」
「你的後庭,你自己看吧,哀家管不了,也不想管。」竇太后笑了,「看栗姬得意的樣子,天子是下定決心要廢了皇后了?」
景帝沒想到竇太后會忽然把話引到這個問題上,停了片刻才道:「皇后的人選倒也未必是栗姬,只是薄後無子,朕覺得後位該另選賢德繼之。」
「罷了,無子這一條確實讓人說不出他話,薄家在你祖母去後也日漸沒落了,皇后的哥哥薄儀如今也只是個小小的中大夫,你廢后旁人確實說不出什麼,不過要立栗姬天子還要三思,皇后與寵妃是根本不同的。」
「是,兒臣記下了。」景帝說,「還有一事兒臣想聽母后的意見,匈奴單于遣使來長安求取大漢的公主,這一次卻是想要真公主,母后看……」
「天子,現在是對匈奴用兵的時候了嗎?」竇太后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問景帝。
景帝答道:「大漢鍋里雖然日漸昌盛,但是若要與匈奴兵戈相向恐怕還不是時候。」
「那便是了。當年高后是何等的剛毅脾氣,卻將冒頓單于的書信羞辱強忍下去,這種隱忍的氣魄,天子自當更勝婦人。」
「兒臣知道了,謝過母后教誨。」景帝向竇太后彎腰行了大禮。
這種女兒換太平的事景帝自然在乎,但是在乎的不是多一個少一個女兒,而是在乎大漢天朝和他這個天子的顏面,竇太后幾句話就點醒了天子,景帝自然心領神會。
竇太后摸索着將景帝扶起來:「不談國事了。館陶那裏,哀家跟她說說,天子若有什麼想法也好好勸勸她,你姐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如今有了身孕更是焦躁些,天子不要惱她。」
景帝此時心情極佳,連忙道:「母后放心,朕今日一定給姐姐一個交代。」
長公主自竇太后的長壽殿出來後臉色就不太好,想起太后勸說她的那些話長公主心裏就無限憋屈。她自出生以來貴為嫡長公主,受儘先帝寵愛,從來沒有被一個小小美人耍過,況且如今還牽扯到了自己最愛的女兒,長公主甚至覺得她已經沒有顏面再回堂邑侯府了。
心中煩悶的館陶長公主,在侍女的陪同下撫着小腹走在復道上,忽而聽到身後景帝的聲音傳來,「姐姐請留步。」
景帝並沒有回宣室殿,他特意在長壽殿的偏殿等館陶長公主出來。
「拜見天子。」僕從侍女紛紛跪地,只有長公主偏過頭好似沒有見到天子一般。
景帝並不介意,一抬手道:「你們都下去,朕有話與長公主說。」
「陛下還有什麼旨意,館陶接旨就是。」長公主語氣冷硬,毫無平時與天子說話時的尊敬與和顏悅色。
景帝一笑:「姐姐還生朕的氣?」
「不敢,就算陛下不為堂邑侯府主持公道,館陶也不敢生陛下的氣。」
有了身孕的女人脾氣多少都會有些沖,景帝一千隻當是笑話,他的嬪妃在他面前自然不敢,這會兒他倒覺得長公主這樣快言快語有幾分有趣。
「若是朕沒記錯,姐姐家的二公子今年也有十五了。」景帝踱步道長公主身邊,「若是姐姐不嫌棄,朕指一位公主與他為妻可好?」
長公主錯愕抬頭,不解的看向景帝:「陛下何意?」
「朕與姐姐是至親,阿嬌又許給了彘兒,朕欲親上加親,怎麼,姐姐不願?」
提起阿嬌和劉徹的婚約長公主冷哼一聲:「阿嬌年紀尚小又是蒲柳之姿,不敢高攀膠東王。」
對於長公主的否認景帝未置一詞,只是繼續道:「既然還沒下旨,阿嬌的婚事自然要看姐姐的意思。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