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要我幫你什麼?」趙無心哭的太過傷心,陳嬌一時有些無措。
趙無心在堂邑侯府這些年一直與陳嬌感情很好,但她卻從來沒有向陳嬌請求過任何事情,看來這一次她真的遇到了天大的事。
「娘娘,我求求你,求你幫我,我阿娘是被人害死的。」趙無心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嗚嗚咽咽的說。
「啊?那你們沒有報官嗎,廷尉府的人不管?」陳嬌第一反應就是應當報官,漢初律法嚴格,人命大事不應該置之不理。
超無心眼淚婆娑的抬起臉,搖頭道:「娘娘,廷尉府的人管不了,害死我阿娘的是平陽長公主。」
平陽公主!怎麼會是她?!
陳嬌着實吃了一驚,讓小寒給趙無心倒茶,又安慰了她一會,等趙無心的情緒穩定下來才接着問她道:「你母親怎麼跟平陽長公主扯上關係了,到底怎麼回事,你說給我聽。」
陳嬌不喜歡平陽公主,非常不喜歡,因為她的越發顯貴是建立在陳嬌長門淒冷的基礎之上。平陽年級長與王娡是最貼心的賊母女,前世她一直都對陳嬌陽奉陰違,劉徹不及弱冠她就開始給劉徹找美人,美其名曰為子嗣着想,實則她對每一個美人都囑咐過「富貴勿忘」,說到底還是為了她自己;況且當時劉徹才十八、九歲,就算沒有子嗣用得着她操那麼多心嗎?!總之陳嬌討厭平陽,甚至超過了對衛家和衛子夫的厭惡。
真沒想到此生陳嬌與平陽公主實實在在的第一次交鋒竟然是因為趙無心。
「我阿娘在平陽侯府做了很多年的女醫,她很少回家帶我,我小時候她就跟我說人要懂得感恩,平陽老侯爺對我們趙家有恩惠,救過外公的性命,阿娘作為長女應當給平陽侯報恩。」超無心的淚水已經止住了,只是聲音還帶着濃重的鼻音。
「現今的平陽侯待我阿娘很尊重,他的姬妾和世子身體不適都是我阿娘坐診。本來都好好的,不知怎麼有一日忽然來人告知我舅舅我阿娘偷了平陽長公主的首飾,被侍女告發畏罪懸樑而死。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是被冤枉的……」無心說着又抽泣起來。
大家族裏這種事數見不鮮,不過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不然趙無心可不會說是平陽公主害了她母親。
「無心你慢慢說。」陳嬌看着趙無心道。
「後來我舅舅帶我去平陽侯府收斂阿娘的屍身,她頸上確實有青紫的痕跡,可是,可是我們學醫之人都看得明白,那不是懸樑的痕跡,她是被人勒死的!後來與我阿娘交好的侍女偷偷告訴我舅舅,她是因為幾番醫治了平陽侯的兩個寵妾,還保住了其中一人腹中的男胎,平陽公主本就不悅偏巧平陽侯的寵妾臨盆生下了男孩,平陽侯又幾番誇讚我阿娘醫術令宮中出身的另外一位女醫妒忌不已,那女醫出了主意經平陽公主默許,便一起害了我阿娘又遮掩下來。」
陳嬌聽罷微垂眸默然半晌才道:「這種事我不方便過問,不過你可用我堂邑侯府家人的身份前去廷尉府求見廷尉郅都,他不是徇私之人,若是有什麼冤屈必能查個清楚。」
「真的能見到郅都大人嗎?」趙無心嗚咽的看着陳嬌。郅都不畏權貴酷吏狠辣的大名大漢無人不知,他是酷吏卻執法必嚴,趙無心對他也還是有信心的。
「你放心,我會跟大長公主交代,讓她派人送你過去,若你阿娘死的冤枉,郅都一定會為她昭雪。」陳嬌安慰她說。
「那麼真的能夠懲治平陽長公主嗎?」趙無心為人畢竟單純,眼淚婆娑的看着陳嬌等待她的回答。
陳嬌沉默,然後輕輕出了口氣道:「查一查總會有個結果。」
想動平陽公主恐怕太難,但陳嬌決不能看平陽的親信欺負到她的人頭上。她前世雖然高傲本質卻率直單純對平陽公主也算客氣,甚至很多時候對這個劉徹信任的大姐推心置腹,可那又怎麼樣呢,平陽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狠狠的捅了陳嬌一刀。
白眼狼終究是白眼狼,無論如何也養不熟。
陳嬌又勸說了趙無心幾句,最後跟趙無心談起了她父親堂邑侯的病,囑咐她儘量讓趙謙先來一趟堂邑侯府,侯府的人會儘量幫助趙無心和趙謙早日處理了趙氏的案子。
「等你舅舅為我父親看脈之後,讓大長公主帶他入宮見我。」陳嬌命小寒送趙無心出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