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降臨。
天玄國的皇宮,卻依然亮如白晝,宮人們依然在為明天的太子大婚慶典而忙碌着。
御書房內。
一直在等着拓跋烈歸來的慎帝,正焦急不安地來回踱步。
「喜福,你說這烈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都這個時辰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喜福公公正欲開言勸解,就聽到守在御書房門口的宮人急急地進來稟報,「啟稟陛下,乾陽宗天凌真人門下的二弟子烏齊真人在殿外求見!」
聽到是乾陽宗天凌真人的門下來人,慎帝的眸底瞬間精光一閃,心裏隱約感覺有些不好。
「快快有請!」
不一會兒,身材高大健碩的烏齊,在宮人的引領下,大步走了進來。
他朝慎帝抱拳躬身行禮,「烏齊見過陛下!」
慎帝趕緊親自扶起了他,「真人切莫多禮,快快請坐!」
對於這些有着金丹修為以上的真人修士,慎帝縱然是一國之帝,也不敢怠慢半分,反倒對他們竭誠相待,謙恭謹慎。
「不知真人前來,可是參加烈兒的婚事?」
烏齊看着笑意盈盈的慎帝,眸底閃過一絲同情。
但他畢竟有任務在身,最終還是硬着頭皮,將天凌宗主交待過的那番說辭,對慎帝重複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烈兒生死不明?」
在聽到拓跋烈被人打下懸崖、如今生死不明的時候,慎帝瞬間感覺如被一道天雷擊中,整個人都懵了!
烏齊的臉上盈滿了歉意,「師尊讓我替他老人家向您說一聲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了大師兄,也讓陛下受苦了!師尊說了,只要大師兄的魂牌一天不碎,那就證明大師兄還活着,師尊就不會放棄尋找大師兄,請陛下放心!這裏有師尊賜下的兩瓶四品靈丹,是師尊的一片心意,還請陛下笑納!」
慎帝連看都沒看那兩瓶靈丹一眼,跟他的天才兒子比起來,兩瓶靈丹算個屁!
他只定定地看着烏齊問,「還請真人詳細告知,我的烈兒是怎麼出事的?那個找上你師門尋仇的人又是誰?」
烏齊的心裏一驚,面上卻不敢顯露,怕會被精明的慎帝給看出什麼破綻出來。
他一臉歉意地繼續套用師尊教給他的說辭,緩緩道來。
「尋仇的是一個叫魍魎的魔修,多年以前,師尊在外出時,發現這個魔修正在修煉邪功害人,便想為民除害。最後,魍魎被師尊重傷後逃離。」
「這麼多年過去,師尊他也沒有想到,這個魔修竟然得了一番機遇,修得高深邪功,就又找上門來報仇雪恨。」
「這一次,也幸得是大師兄的犧牲和成全,他抱着那個被師尊打成重傷的魔修一起跳下了懸崖,我們乾陽宗的弟子們,才能得以保全。」
「之後,我們在崖底找到了這個魔修的屍身,只是大師兄,卻不知為何,不見了蹤影……」
這番天衣無縫的說辭,就連精明的慎帝,一時半會也找不出毛病來。
待送走了烏齊,慎帝呆坐了半晌,才輕聲問垂首立在一側等着隨時侍候的喜福公公,「喜福,你說,乾陽宗的說辭,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