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懶的和宗易峰一般見識,淡淡地說道:「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有哪位專家一輩子沒有打過眼?哪個能保證自己獨自鑑定過的東西,一點問題都沒有?」
姜皓炎說道:「這世上確實沒有不打眼的專家,但你也得有證據,不能空口無憑吧。」
「我是有證據啊,但你們給我說的時間了嗎?」
孟子濤嗤笑一聲,接着他有理有據地把瓷器上有問題的地方指了出來:「當然,如果你們覺得不信,也可以另請高明,或者相信這位姜老師的判斷,他也是『明師高徒』哦。」
姜皓炎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淡淡地說道:「確實是我看錯了,不過,我有一點覺得有些奇怪,這件瓷器我和幾位老前輩都看過,他們也都沒有看出問題,怎麼孟老師就這麼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綻了呢?」
「這傢伙還真夠陰險的。」孟子濤心裏有些惱怒,他能聽出姜皓炎到底是什麼意思,無非是說,這件高仿可能和他有關。雖說就算傳出去,也是信者寥寥,但總會有一些腦洞比較大的人會相信,或許會給出他帶來一些麻煩。
而且,就憑宗易峰對他的敵意,孟子濤也相信,姜皓炎說的這番話一定會傳揚出去,甚至姜皓炎還會在暗地裏推波助瀾,到時對他的聲譽肯定有影響,這件事情必須要重視起來。
這麼想着,孟子濤反諷了一句:「沒辦法,誰叫我師傅教的好。」
姜皓炎冷哼一聲,便不再言語。
這個時候,朱女士開口了:「宗易峰,我記得這件瓷器是你死活要買的,當時我還勸你說太貴了別買,你就是非要買,現在怎麼說吧。」
宗易峰冷笑道:「那你怎麼不說,這幾件玉器也是我非要買的,現在都已經漲價了,你是不是把漲出來的價錢都給我啊!哦,合着賺了就平分,不賺就是我的問題,哪有這樣的道理!」
朱女士怒道:「呸,你還有臉說,你也不算一下,漲的能有你虧的多嗎?再說了,當初那筆錢我本來是打算用來炒股的,就是因為買這件瓷器,少賺了一波行情,少賺了至少好幾萬!現在到好,沒賺到股票的錢,還虧了一大筆,你說不是你的責任?!」
「事情還有你這樣的說的啊……」
宗易峰也是暴脾氣,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三言兩語,兩個人就大吵了起來,最後還是因為女兒也發飆,他倆才停下來。
女兒沉着臉說道:「爸,離婚這事,你屬於不對的一方,按理說,你分得的財產應該減少吧,你也別跟我說,家裏大部分錢都是你賺的,要不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你有賺錢的機會嗎?」
宗易峰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誰叫我倒霉,娶了你媽這麼個女人,這樣,當初多少錢買的,我算三分之二,總行了吧。」
朱女士對此無意見,雖說宗易峰是過錯方,但現在家裏的錢財大部分都在宗易峰手裏,她屬於弱勢方,真要鬧到法院,指不定會怎麼解決呢,還不如見好就收。
爭執過後繼續看鑑定結果,瓷器下來的幾件東西也沒有任何問題,直到那幅藍瑛的山水畫,鑑定結果正好和青花小罐相反,孟子濤認為是真品,姜皓炎認為是仿作。
孟子濤呵呵一笑:「這回要請姜老師談一下見解了,你怎麼就覺得這是一幅仿作呢?」
「看來孟老師對書畫一道還有些欠缺啊。」
姜皓炎講解之前,還不忘貶低一下孟子濤,之後和拿出了理由,不過這個理由對孟子濤來說並不新鮮。
孟子濤笑道:「看來姜老師是覺得一個人天生就是國手,從來都有什麼學習過程,早年和晚年的風格是一個樣子。」
姜皓炎說:「對,畫家早中期的風格確實不同,但總有一些影子在吧。」
孟子濤淡淡地說道:「怎麼就沒有影子了,只是你眼力不行,沒有看出來而已。」
姜皓炎冷笑道:「好,我到要聽聽孟老師有什麼高論。」
孟子濤清了清嗓子,沒有廢話就侃侃而談:「此卷作於藍瑛而立之年,仿宋人范寬、郭熙、趙伯駒、李唐諸家畫法,尚處在對北宋人的學習中,作風以嚴謹工細為主。特別是斧劈皴的使用,還相當生硬,全無後來自出己意的揮灑。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