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蘇培盛回到家,就見着了一個仿佛吃錯了藥的剪秋。
蘇培盛一進門,聽到動靜的剪秋便迎了出來,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那個就喜歡成天待在屋子裏的剪秋,竟然跑到大門口來迎他啊!
蘇培盛馬上掃了眼院子裏剛移植過來的名貴的蘭花,又看了眼庫房的方向,心裏琢磨着家裏這是出什麼大事了嗎?
剪秋殷勤地要去攙着蘇培盛,蘇培盛一個惡寒擋開了她的手,道:「我沒老到走不動道呢!」
剪秋嘿嘿一笑:「餓了麼,飯已經好了,快洗手換衣服吧!」
到了餐桌前,蘇培盛用一隻手指推開剪秋意欲給他夾菜的筷子,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奸)我是不可能了,那就是想從我這盜點啥走了。」
好半響,剪秋才從「蘇培盛竟然說葷段子」的震驚中反應過來,諾諾道:「就是覺得你最近很辛苦嘛,想對你好一點嘛。」
蘇培盛笑了:「我還當你被我嚇到了,所以想要討好討好我呢。」
剪秋一噎,道:「老蘇啊,咱們成親,也有幾年了呢,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以後有些話,還是敞開了說吧。你覺得我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呢,你就提出來,多指點指點我。我知道我腦子不好使,但是我願意學,我渴望進步,我希望能成為你的賢內助!」
蘇培盛不笑了,他認真打量了剪秋一會,道:「你沒捅什麼簍子吧?」
「沒,還沒來得及。但是你要是不肯讓我幫你,我會不會捅簍子,多大的簍子,那我自己都說不好。」剪秋誠懇道,一副「我瘋起來我自己都怕」的樣子。
蘇培盛吃了口菜,才搖頭:「若是讓她知道了,肯定又要給我穿小鞋了。」
「哎呀她算哪根蔥哪根蒜吶,蘇大總管這樣的能人,還能怕她嗎?」剪秋拍馬屁道。
蘇培盛低着頭,笑了會,道:「先吃飯。」
吃過了飯,剪秋打了熱水給蘇培盛洗腳,「隨口」道:「這兩天很忙嗎?宮裏還太平嗎?你還好嗎?」
蘇培盛閉着眼道:「嗯,嗯,嗯。」
剪秋又道:「皇上還那麼愛發火嗎?」
蘇培盛依舊閉着眼,用幾乎耳語的聲音道:「寧嬪又得寵了。」
剪秋手停了下,用毛巾給蘇培盛擦乾了腳。
等剪秋獻完殷勤回了屋,蘇培盛躺在床上,聞着剪秋點的安神香,心裏一嘆。
他還以為,從此就要和剪秋形同陌路了。
這個不是他自願娶進來的女人,他也沒想着和她白頭到老、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只是處的久了,卻也習慣了,家裏有這麼個人。
之前的日子,溫溫吞吞如同白開水般,但是若連着白開水都沒得喝了,卻也覺得有些悵然。
沒想到,剪秋竟然自己想開了。
蘇培盛知道,剪秋也知道,她企圖踏上的這條路,並沒那麼好走。剪秋本來就是因着不想走這樣一條路,才在皇后那裏失了寵,才吃了那麼多的苦頭。
出了宮,就已經遠離了這條路,剪秋卻還非要再轉回來。
蘇培盛嘆了口氣,這樣的一份心,若是對着他,該多好。
他的耳邊,仿佛還縈繞着剪秋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聲音。不過半個月不說話,就仿佛半輩子那麼久,讓他都有些,不習慣了。
剪秋既然已經表了忠心和決心,蘇培盛便也給面子地交給了她些事去做。
七皇子如今在江南一家富戶中養着,蘇培盛放了幾個人在附近盯着,若無大事,他是不打算和那家人再有什麼聯繫的。
剪秋沒有打探過七皇子的任何消息,這一點讓蘇培盛還是挺滿意的。
蘇培盛把自己庫房的鑰匙交給了剪秋,剪秋怔了一下,似是不想接,但是她看了看蘇培盛的表情,還是接了過去。
她是蘇太太。
這句話浮現在剪秋的腦海里。她迴避了這麼久,也該到了面對現實的時候了。她也是這時候才發現,蘇培盛之前,是有多慣着她。
剪秋茫然地呆了會,對蘇培盛道:「溫太醫的兒子受涼病了,我看溫太醫也沒空照顧他。我想把人接過來住幾天,可以嗎?」
蘇培盛皺了
第8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