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之後,柯文和尼克.弗瑞安然地從一個沒有人想的到的方向潛伏了出去。
事情發展的要比柯文想像的更加迅速,當然也更加激烈了一點。因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居然還會遇到敵人,並且與之發起了爭鬥。當然,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他們這一方取得了勝利,不然他們也不會安然地出現在這個地方。只是,畢竟是親眼目睹了一場血淋淋的恐怖廝殺,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柯文實在是還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內心中的震盪。
這一點從他一直在顫抖的手指就能看的出來。從剛剛到現在,他的手就一直在顫抖着,兩三次想要點煙都差點燒了自己的眉毛。到頭來還是開車的尼克.弗瑞看不過去,騰出一隻手幫了他一把,才算是把煙給點了起來。不過就因為尼克.弗瑞的這個動作,他的臉色瞬間就更加難看了。
因為當那隻黝黑的大手伸到他面前的時候,敏感的他立刻就聞到了這隻手上濃郁的血腥味。這種味道讓他頓時想起來剛剛尼克.弗瑞和那個發現了他們的特工近身纏鬥時所表現出來的殘忍和冷酷。而這差一點就讓他忍不住地乾嘔了起來。
這樣的狀況尼克.弗瑞不是第一次看到過,對此他只是嘿嘿一笑,一邊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煙,一邊就對着柯文笑道。
「看樣子你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啊,怎麼樣,是不是有一種特別的體會呢?」
「拜託,請不要和我說話,我現在心裏都還在打顫。該死的,你們這群傢伙,難道就一定要把事情弄得那麼可怕嗎?」
「可怕?這種事情有什麼可怕的。」挑了挑了眉頭,尼克.弗瑞臉上的神色頓時就變得玩味了起來。「這是最原始的叢林法則。不是我們死就只能是他死,為了活着,不管是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而相比較之下,你們這些喜歡在背後策劃陰謀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不是嗎?只需要動動嘴,在一張計劃書上勾畫上那麼幾筆,就能製造出無數種類似的狀況。我好歹還要拼命,而你們呢,連看都不用看對面一眼就能要了他們的命,對那些被你們害死的人來說,這難道不可怕嗎?」
如果是以前,柯文大可以鎮定自若的對這種陳年舊調予以反駁和回擊。但是現在,腦子裏全是剛剛那副死人模樣的他卻根本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他只能用力地吸着手指上的香煙,任由煙氣浸染自己的肺腑,讓他產生劇烈的咳嗽。似乎這樣做,他就能用生理上的痛楚忘掉自己心理上的不安一樣。
這樣的做法理所當然地落入到了尼克.弗瑞的眼中,而他也立刻給柯文下了這麼一個論調。這不過是一個成不了大器的傢伙罷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個古語外國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其中的道理卻是想通的。任何一個想要做成大事的人,都不可能為了一角一隅的得失而在心神上有任何的失守。漠視乃至無視這些小損失,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就像是眼下這個情況,如果柯文是一個可堪造就的傢伙的話,那麼他正常的反應應該是很快地回復平靜,並且在心理上就直接把這個目擊事件當成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數字而已。但是他沒有這麼做,這麼長時間了,他連恢復基本的冷靜都做不到,也難怪尼克.弗瑞會對他下達這麼一個評價。
不過,這對於尼克.弗瑞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果財團裏面的人都是一些這麼淺薄的傢伙的話,那麼顯然他以後的行動都將要會順利很多。當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因為不管那些資本家們到底有多白痴,只要他們手上還有錢,就會有無數的精英和專業人士來為他們服務。這才是他們最可怕和令人忌憚的地方。
所以,這些人究竟蠢不蠢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問題的關鍵還是,尼克.弗瑞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的計劃給順利地進行下去。眼下這麼一直逃跑可不算是個事,所以立刻的,他就對着柯文這麼說道。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別告訴我你們專程跑過來找我,結果到最後卻是連一個詳細的計劃都沒有安排好。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不得不懷疑,和你們合作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放心吧,接下來交給我。我們已經安排好了。」
儘管仍舊心有餘悸,但是柯文在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掉鏈子的意思。而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