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浩浩蕩蕩弄的整個禹州境內所有士子人心沸騰的科舉終於落下了帷幕。。。
應天書院,竹園。
陳九一身白衣坐在竹林之中,在其身下是一個普通稻草蒲團,周邊竹葉飄飄,像是天女散花一般輕輕飄落。
雙目緊閉,皮膚瑩瑩若玉石,面容雖然普通,但是卻帶有一種天方地圓的味道,那不是國字臉,而是法度。
這幾日陳九專心攻讀王明陽傳下來的法典,體悟吸收,身上自然而然就帶有一種理宗的氣息,那是法度的氣息,天地法度。
此時陳九周身氣息隱沒,更像是一個凡人,唯有周邊元氣流過陳九身邊之時,才能顯現出其神異之處,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所有流經身邊的元氣在一瞬間被吞沒。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陳九驚醒,腳步聲雖然急促,輕盈細微,要不是陳九耳目通靈還真無法察覺到這細微的腳步聲。
「陳兄,陳兄,我回來了」。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江千秋那沒心沒肺的傢伙。
陳九不為所動,聽着江千秋的腳步聲遠去,然後又逐漸回返。
「原來陳兄你在這裏」。
江千秋出現在陳九的身後。
輕輕睜開眼睛,眼中幻世沉浮,仿若有一個世界在衍生。
「科舉完事了?」陳九的聲音很輕,怕是吵醒了夢中人。
江千秋點點頭,伸手對着地下一指。只見地下竹葉凝聚,瞬間聚成一團,逐漸交錯模糊,居然化為了一個蒲團。
陳九一愣,隨即看向江千秋:「江兄這一手好本事,竟然不帶絲毫的煙火之氣,我竟然看不出門道」。
「大夢誰先醒,生平我自知」江千秋施施然坐在陳九的對面,酷酷的道。
陳九搖搖頭,沒有說話。
「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像一個老夫子,不喜歡說話」江千秋看着陳九,無奈一嘆。
「聽說這次考試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嗯?」。
「居然有人寫文章引來了浩然紫氣」江千秋驚嘆道。
陳九點點頭:「我知道了」。
「完了,這次考試我只能排名第二了。那個可惡寫聖賢書的傢伙到底是誰。要不是他。我一定是第一」。
江千秋氣惱的道。
陳九眼睛似笑非笑:「你倒是很有把握,難道就沒想過有人奪了你那第二寶座」。
「不是我吹,就憑我江千秋的浩瀚如星海的學識。豈是你們這些個書院學子能夠比擬的,誰能奪走我的名次」。
「你不是很自信第一名嗎,那奪走第一名的傢伙不就是奪了你的名次」。
江千秋聞言一怔,隨後訕訕一笑,乾咳兩聲:「這不是我的錯,你想啊,能引來浩然紫氣的那是什麼概念?」。
看着陳九一言不發,江千秋一副人算不如天算的表情:「那可最少是大儒境界巔峰啊,你說說一個大儒還來和我們搶機會,太無恥了,我不服」。
說完之後又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看着江千秋如此豐富表情,那張善變的臉,陳九恍然:「這江千秋在睡夢中修煉的事情未必是假的」。
只是不知道這夢中修煉之法有何玄奇之處,有機會一定要探究竟。
看陳九毫無表情的臉,江千秋道:「不過陳兄你不用擔心,我是第二名,你還有可能是第三名,第三名也不錯了,你能得到明陽先生看中,定然有不同之處,這區區第三名還是很有可能的」。
在江千秋的口中科考成為了「區區」,顯然無數學子重視如性命,改變人生命運之事在其眼中一文不值。
看着面前的江千秋,陳九一笑,再細細打量,這會居然睡着了。
「這就是大夢千秋的神異之處嗎?」。
陳九看着江千秋,然後搖搖腦袋:「有點人格分裂的徵兆」。
也難為人家孩子了,對於一個嗜睡之人來說,整整七天沒睡覺,這與要他的命沒什麼區別。
就像是前世吸食毒品上癮之人,要是七天不食毒品,還不知道怎麼鬧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