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都說開了,吳麗麗也不再藏着掖着。
反正她都要走了,既然都撕破臉了,也沒什麼必要再裝了。
她說:「我每次送你回去,你都會提前下車,其實我早就跟蹤過你,知道你住在尹俊堯家,還找人查了你,知道你是尹俊堯的父親給安排進學校的,還有啊……」
吳麗麗神秘地笑了起來,靠近溫晴,「其實到處散播你被別的男人睡爛了的人是我。」
溫晴看着她,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吳麗麗反問,「每次光是看到你都會讓我覺得噁心想吐。看到蘇黛斕那幫人教訓你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只是可惜那幫人怎麼就沒弄死你。」
溫晴怔在原地。
「我從沒有想過你是這麼討厭我。」溫晴難過地說。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就你結婚的前一晚,你老公也是在我床上度過的。」吳麗麗故意這樣說,看到溫晴顫抖的眼神,才得意地穿好衣服,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出去了。
王博文拎着行李箱一直在外面等她,見她出來迎了上去,「她……怎麼樣?」
吳麗麗不滿地說:「你這麼捨不得她,自己進去看看啊!」
王博文不說話了。
他沒進去,自己做出這種事哪裏還有臉去見她?
吳麗麗看他一眼,「我明天上午的飛機,你也不用送我了,我們以後還是做普通朋友吧。」
「做普通朋友?我們都……」
「我都沒讓你負責,你難不成還要我負責?」吳麗麗反問,「你和溫晴結婚的時候,我有沒有纏着你?破壞你們的婚禮?」
王博文不說話了。
溫晴獨自在和式建築里坐了一整夜,溫玥玫打電話過來,她平靜地說自己在家,收拾幾件衣服,明早再過去。
黑暗中溫晴的臉上閃爍着水光。
當所有人都孤立她的時候,只有吳麗麗將她當成最好的朋友,幫着她,護着她。
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是那樣的討厭她。
她一直覺得她們是她人生里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寶貴的財富。
可到頭來卻是這個樣子。
當天大亮時,溫晴站起身,拿出柜子裏的戶口簿和個人證件。
簡單的梳洗之後,撥通了王博文的電話。
「我答應你。」她平靜的說出這四個字。
彼此都知道這四個字意味着什麼。
新婚不過一月,兩人便辦理了離婚手續。
仿佛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鬧劇。
簽了字,辦了手續,王博文說:「溫晴,你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找我。」
溫晴搖頭,「謝謝,不會再有了。」
她不是一點都不怨的,他們之間的這場婚姻,到底是誰背叛了誰?
「他還找你麻煩嗎?」王博文關心地問。
都離婚了,他還來關心她這些做什麼?
「這是我的事,謝謝關心。」溫晴端着最後的一絲尊嚴禮貌地微笑着,「再見。」
轉身離開。
「溫晴……」王博文在背後叫她,溫晴沒有回頭,平靜地離開。
從結婚至今,他從沒有喊過她一聲老婆。
她真的很想回頭問他一句,他究竟有沒有愛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