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陣無力,亡魂大冒。
刀劍斷絕,血瀑爆射,白霧慢慢都開始變成淡紅色,濃烈的血腥味無孔不入。眾人心驚膽戰,只見那魔頭心狠手辣,渾身被血染的殷紅,一刀一人,一人一屍,血中是斬斷的肢體,紅肉白骨,很多人生生被斬為兩段,慘不忍睹至極。
遍地的屍體中不乏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誰想還未探知神兵為何物,就在此地遭受無妄之災,身死命絕。這魔頭瘋狂如斯,血光彌天,刀式至簡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任你招式妙絕在此偃月刀下猶如兒戲。殺戮不可遏制地繼續,人命如草芥,眾人心中恐懼異常,同時詭異的是怎麼也逃不出這片竹林。
張元宗四人片刻就發現前面發生了什麼,滔天的殺氣滾滾而來,死亡的氣息厚重湯湯,人命如此輕易就在眼前消亡。那凶神惡煞正在人群中大殺四方,手段殘忍至極,狀若冥幽凶邪。四兒一臉煞白緊緊藏在水衣身後,莫憶全身氣機繃緊,準備隨時出手。
張水衣望着前方憤怒道:「我去宰了他!」張元宗一臉淡然,忙道:「別動。」張水衣詫異道:「大哥,這人窮凶極惡,我們應當誅殺。」張元宗平靜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們深陷對方陣中,這人是此陣一大殺招,以殺止殺不是破陣之法。」
莫憶問道:「張兄,何為破陣之法?」張元宗道:「破陣之法得依賴莫兄與水衣,小弟知莫兄乃絕世高手,有大手段。稍後需要莫兄將我們周圍及頭頂的竹林去除,讓陽光照射進來,範圍越大越好。水衣,你運轉山水訣,把周圍的霧疏走。這就是破陣之法。」
眾人逃散時,突然見後方有一道青光絢爛之極,長達幾丈,拍天而去,青光凌厲異常,驚若矯龍。莫憶袖中青光湛湛,不知青雪是如何驚艷,但那沖天的氣勢是無可匹敵的,眾人大驚,沒想到人群中還有這麼一位絕頂的高手,武林罕見,幾乎無人可攝其鋒。
白衣的莫憶雖看不見面容,但卻猶若神祇,手中變幻莫測,妙到毫巔,周圍乃至頭頂的翠竹盡皆化為齏粉四散飄落,縷縷陽光透射下來,光明而聖潔。
此時張水衣玉手變幻着奇特的手勢,默運山水訣,剎那間她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好似化身山嶽,厚重巍峨,臨近幾人驚異地感受到一種壓迫。只見玉掌間有流動的氣流,氣旋越來越大,慢慢膨大,似是一方乾坤,如淵如海,周圍的霧以明顯的速度開始想水衣雙掌間匯聚。
張水衣恰時變幻手印,大量的霧朝後方飄去,不稍片刻,氣勢愈發雄渾,那白霧就像奔騰的雲海,滔滔向後方狂涌而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方圓十丈的霧都淡薄得幾乎消匿,而陽光照射的地方也越來越大,莫憶和張水衣見狀也停了下來。
「大家快向那邊靠攏!」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叫道,一聽竟是子虛真人的聲音,眾人忙慌張地向張元宗四人靠攏。待眾人沐浴陽光後,慌忙轉身望去,十丈之外仍舊霧靄繚繞,隱約可以看到地上殘肢斷臂,血流成河,而那嗜血魔頭卻消失不見了,難道那真是地獄凶鬼,怕了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死裏逃生,眾人心中同時閃現了這個念頭,不由鬆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頓時虛軟下來,可四顧望望又是滿心悲戚,竟然只剩下不到百人。
眾人默然不語,擔心這竹林再殺出什麼妖魔。秦少遊走近道:「張兄,你們沒事幸甚幸甚。」張元宗微笑道:「秦兄,毫髮無損,果然是福緣深厚之人。」這時子虛道:「多謝幾位,這一殺生大局多虧諸位破解。」張水衣不喜道:「不知何人自詡神仙一流,誇下海口要保眾人無虞。到頭來不過是坑蒙撞騙,害得多少人在此喪生。」
張元宗輕叱道:「水衣不得無禮!前輩,舍妹年輕識淺,切勿見怪。」子虛不以為意道:「無妨無妨。」張元宗問道:「前輩,對於現在的處境可有高見?」子虛思慮半刻道:「此處是一陣法,名為三才殺陣,此陣本不高深,然今天其威力絕倫,殺伐逆天,老朽斷言此陣乃是變陣。」水衣不忿道:「此處是一陣法,還需要你說,胡扯什麼變陣。」
子虛面不改色道:「變陣和定陣是陣法的兩種分類。江湖所說奇門遁甲之術,乃是用物布勢,把物品材料按照特定的方位放置,形成奇妙力量,圍困或截殺陷入陣中的人。陣法一旦擺成,只要不損壞,就有莫測的力量,但是這種陣法規則固定,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