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風動,恰似翠波綠浪,艷陽高照,顏色分明的緊,白天的竹海到多有幾分清幽之感。張元宗四人很快就跟上了眾人,子虛真人、秦少游帶領眾人前行,前者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頻頻與周遭武林人士談論,而後者卻是一副志滿意得的模樣,似有領導群倫之慨。
此次去探神兵的比昨日更多一倍有餘,細細看來人潮湧動中多有湊熱鬧者,連那望江樓的中年老闆和夥計板兒也在其中,只是不見巫千雪、赤發鬼的身影,想必是另擇路徑。
不稍片刻,眾人便來到昨日鎩羽之地,依稀還能看到慌亂的痕跡,枯葉下血跡乾枯。眾人默契地停了下來,警惕地望着周圍,生怕摘葉飛花再次逞凶,江湖中人對死倒也不是畏之如虎,但是死的憋屈卻是人人難以痛快的。
見今天這竹林的情形風平浪靜,來時一路翠竹清雅,風濤渺渺,似乎不似昨夜的兇險,眾人開始謹慎地深入眼前這片竹林。半柱香後,這片竹林格外的翠綠幽深,頭頂墨綠一片,濃密厚重,陽光都透不進來,到此刻仍舊沒有什麼突發情況,一路平安無事。
眾人開始喧鬧起來,第一次來的人甚至質疑昨夜的驚魂不過是杜撰,為的是驚退他人,多一份機會。張水衣不解道:「大哥,昨夜不是很兇險嗎?現在怎麼風平浪靜的。」張元宗微笑道:「只是還沒開始。」
話音剛落,眾人發現竹林開始飄着薄薄的白霧,猶如輕紗飄飛,慢慢地,白霧開始越來越濃,仿若粘稠得化不開,更是將眾人的衣衫皆沾濕,人流長龍後張元宗四人已經看不清前面的人。
四兒緊緊靠着張水衣,莫憶一言不發,張水衣疑惑道:「這霧來的好生奇怪,我從未見過這般大的霧,跟雲團一般,都似要化成雨露。」張元宗眸子微垂,道:「我們已經在對方的陷阱里了。」
莫憶一怔,問道:「張兄,此話何意?」張元宗道:「這是一處陣法,我們已在陣中。」張水衣左右張望,疑惑道:「陣法?哪有什麼陣法?一路走來除了竹子還是竹子,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張元宗道:「大道三千,只要做到極致,都有神鬼莫測的能耐,正因為平凡才顯得佈陣之人才華高絕。此陣才開始啟動,真正的威勢還沒顯現出來。」莫憶問道:「張兄,照你說來此陣有莫大的能耐,可有破解之法?」張元宗輕笑道:「若我道破此陣玄機,倒也無趣,待會我們見機行事。」
突然眾人停了下來,竹林死寂,霧靄深沉,只見前方竹林赫然出現一道身影,由於濃霧以致走近方才發現,眾人感受到驚天的殺氣從如山身影洶湧而出,奔騰而來。此人半闔雙眼,**上身,雄壯巍巍如山,手臂似盤虬臥龍,胸腹如銅牆鐵壁,滿身山巒起伏,不可撼動,散發着勢不可擋的力量。
此人如此魁梧世所罕見,手杵一柄丈余偃月刀,寒刃冷光迸射,沉穩漠然視眾人為無物,渾身的煞氣散發出來,眾人心中不由一跳。就在此時,那人突地睜開雙眼,冷漠死寂的光亮眼驚心,似乎要化為利箭,射穿每一個人。
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怪人,眾人的心不可遏制地一涼,他身上的冰冷氣息蘊含着絕情、無情。他好似一位沒有感情的死神,死亡就是他終極的追求,他的興趣就是收割生命,用血液滋養他的六識。
「殺!」眾人還不知所措的時候,那人道出一個字,低沉冷酷的聲音攢緊了眾人的心神。偃月刀的死亡之光化開了濃霧,刀鋒呼嘯,強勢劈斬,前面的人首當其衝。只見一中年刀客在江湖上也是一方高手,果斷使出至強殺招,刀芒璀璨,劈斬而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中年刀客在眾人眼前被生生劈為兩半,五臟六腑灑滿竹林,腥熱的血噴濺到旁邊人的臉上。眾人駭然大叫,有人渾身冰涼驚嚇得動彈不了,有人早已忍受不了嘔吐起來。
眾人慌忙向四處逃散,這個惡鬼邪魔一般的人,雖然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若何,但是這一照面的殘忍和霸氣,早已讓眾人心膽俱寒。這人猶如掙斷鐵索的凶獸,殺向眾人,手起刀落,斷肢橫飛,頭顱滾地,竟是恐怖如斯。
眾人無奈紛紛各施殺招絕學,誓要抵死殺了這嗜血魔頭,然而很多名震一方的武林人士卻不是此人的一合之敵。那是何等絕頂的高手,何等可怕的力量,偃月刀似從天而降,氣勢恢宏猶如泰山壓頂,刀下的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