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廈雖然愛琢磨事情,但是並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凡事琢磨不透,恰好又遇到另一件事情送上門來,先前琢磨不透的事情必定是會被她無意中拋到那個犄角旮旯里。
關於軍訓這個事情,也不知道S大是怎麼想的,正式開學那天就開始軍訓,這讓夏廈的心裏有點接受不了。想當年言生上學的時候,言生也是報道後三天才開始軍訓的。想到這裏,身為一個S大的人,夏廈居然有點瞧不起S大的作風。要真是名校作風,也要在正式開學一周後才開始軍訓這個事情啊。那個時候,同學之間都認識了,輔導員也見過了,遠道而來的同學們也休整好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軍訓最和適宜。
和軍訓相比較,言生讓她反省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上不台面。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原則,夏廈還是很識相的去參加軍訓,還表現的很積極。同宿舍的寧嘉曦和鄔紫櫻覺得夏廈有些變態,後來想想,這有些變態已經不足以形容正在興頭上的夏廈,後來兩人一合計,覺得夏廈簡直就是變態。
夏廈知道自己的兩位舍友給予她如此高的評價,忍不住要得意一番,然後裝作一副正經的樣子,先是理理迷彩服,又把帽子戴的周正一些,方才嚴肅的跟她們講道理,「軍訓這個坎,反正是要過的,遲過不如早過。」說道「遲過不如早過」想起這句話有些不妥,於是立馬換了詞句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反正都要軍訓,還不如快快活活的享受。」
寧嘉曦和鄔紫櫻聽完夏廈的言論,深深的看了夏廈一眼,然後倆人又有些同情看了一下彼此,深深的覺得她們對夏廈的評價是非常的正確加準確的。
論變態,夏廈和江城還是很合得來的。一年分四季,作為一個典型的亞熱帶季風氣候的城市,江城為了省事已經把春天砍得只剩下半個頭,又為了少操心把秋天砍得只剩下半個頭。到了九月,這日頭毒的跟八月一樣,還不到八點就已經汗流浹背了。
分給夏廈他們的教官貌似是真把夏廈她們這個班當準新兵了,一上午都讓他們站軍姿。罰站這種事情,夏廈也是經歷過的,所以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好簡單,不就站着不動麼?當真正的站了不到半小時,夏廈開始覺得自己低估了軍姿對人的折磨指數。想嘆口氣或者嚎兩聲都不准,只能把自己的嘴唇抿了又抿。
迷彩服也不曉得在汗濕和曬乾中反覆了幾次,夏廈後背漸漸出現了一圈白色的鹽漬,隨着衣服汗濕又被曬乾之後,鹽漬的範圍越來越大,漸漸的有一厘米多寬了。夏廈覺得脖子有些癢,想要動手撓一撓,恰好教官正好從她面前走過。教官眯着眼睛似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夏廈,隨即衝着大家吼道,「站好了!」若不是睫毛上的汗珠子掉進眼睛,刺的她眼睛生疼不得不閉眼,真覺得自己眼中能噴出火來,瞬間把教官燒成齏粉。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有人暈倒了!」夏廈瞟了一眼,貌似教官跑出了自己的視線,夏廈才舒了一口氣,放鬆一下。托那個暈倒的同學的福,站了快一個小時軍姿的同學們終於能休息十來分鐘。女孩子麼,一閒下來就愛八卦,與她們的年齡無關。夏廈摘了帽子,把頭髮散了下來,像擰毛巾那樣擰着被汗濕的頭髮,就聽到身邊的一窩女孩子聊的火熱,聽到那個暈倒的同學是個男生。夏廈忍不住想起當年言生軍訓,她也是旁觀過的。那時候太陽和現在一樣烈一樣毒,加上N大的校風嚴謹,夏廈忍不住要把N大校風嚴謹改成校風變態。在誓師大會大會上,校長聲若洪鐘的說道,「不要把他們當學生,要把他們當軍人一樣嚴格對待。」每次想起當年N大校長說的這席話,總覺得最後那幾個字應該是「嚴格虐待」。
教官們很給力,毒太陽底下站一個多小時的軍姿就算了,大半夜把大傢伙兒叫醒整理好被褥進行檢查也就算了,整理好之後緊急集合拉練跑個幾十公里簡直就是家常便飯。這麼一番折騰下來,言生非但沒暈倒,反而多了幾分男人味兒。那時候的夏廈還搞不清楚什麼叫男人味兒,覺得軍訓完的言生好像比原來看上去黑了很多,精神了很多,力氣也大了很多。
一想到言生穿着迷彩服英武不凡的樣子,夏廈忍不住要鄙視一番先前那個暈倒的男同學。似乎忘記了,若不是那個男同學暈倒,她現在還在站軍姿。這忘恩負義就得現學現賣,冷了就賣不出去了。心裏生出鄙夷來了,不找個出口貌似也說
10.軍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