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後背又癢了,夏廈忍不住伸手撓自己的背。葉達忍不住笑了笑,幫夏廈把後頸以下的地方塗上膏藥。膏藥涼絲絲的,起到了鎮靜的作用,讓皮膚不在癢的厲害,還散發着類似消毒水一樣的味道,聞着也很安心。
夏廈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看着葉達,以為是言生便說道,「哥,你來了?」
葉達沒做聲,把膏藥管的蓋子擰好,放在桌上。
夏廈睡的糊裏糊塗的,見葉達不理她,便拉着葉達的手,哀求道,「哥,我不生氣了。你不要不理我。」
葉達蹙着眉,鼻子裏發出「嗯」的聲音。
夏廈聽到葉達說「嗯」,開心的很,就拉着葉達的手往自己頭下放,好讓自己能枕着葉達的手。葉達的手剛洗過碗,有點涼,划過熱熱的紅腫的皮膚,的確是能讓癢意稍稍消退一些,這作用和膏藥有那麼一點類似。
葉達把手抽離出來,夏廈有些生氣,直接坐起來,一邊揉眼睛,一邊生氣,「你怎麼這樣兒啊?」一睜眼看到面前坐着的是葉達,後面那半句「連個手都不肯借給我枕着」被深深咽了回去。
葉達揉了揉被夏廈枕過的手,說道,「我哪樣兒啊?」
夏廈的臉已經消腫了,頭皮和耳後的一部分皮膚還稍微有些腫,和先前想比已經好多了,紅的不那麼艷麗了。夏廈的的房間就只開了寫字桌上一盞小小的枱燈,不是很明亮,不過夏廈臉紅紅的模樣,倒也看得清楚。
葉達似乎是沒見過會臉紅的樣子,盯着夏廈紅撲撲的小臉蛋看了一陣子,鄭重的問道,「我哪樣兒啊?」故意的學着夏廈的口吻帶了一個兒化音,讓人有些氣惱,不曉得往哪裏打一下才能解氣。
夏廈被葉達盯的有些窘迫,看到打開的房門,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沒敲門就進來了,這樣不對!」
葉達看了看半開的房門說道,「哦,是這樣的麼?我敲了門,你沒應。門沒鎖,我就進來了。」
夏廈得意的說道,「那這就是你不對了。」
葉達思忖一會兒說道,「我覺得你該謝謝我。」
夏廈疑惑的很,你私闖進來,為什麼我還要謝謝你了?於是問道,「為什麼?」
葉達指着夏廈的後背,說道,「剛才你癢,似乎是夠不着,我就幫你擦了藥。」
夏廈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那架勢有些像炸爆米花,轟的一聲,滿布袋裏都是爆米花。不過夏廈的腦袋裏沒布袋,所以爆米花只能散的到處都是,跟仙女散花似得。夏廈的臉越發紅了,下意識拉了拉杯子把自己裹起來才慌張說道,「你,你,你,占我便宜,欺負我!!」說話的時候,眼睛紅紅的,聲音有些嗚咽,只待着嘴一癟就哭出聲來。
葉達瞧着夏廈的模樣,心裏忍不住要發笑,又覺得這個場合不適合發笑,強忍住笑想着要編個是由哄哄夏廈。要是再哭一哭,恐怕不利於過敏症狀的消退。
葉達說道,「我沒欺負你。就是看你小小的模樣,有些像我的妹妹。我在西海岸讀書,我妹妹在東海岸和爸爸媽媽住。」葉達給夏廈比劃了一個高度,說道,「和你差不多高,不過比你小。她背上長疙瘩的時候,我也幫她擦藥。我剛才看到你後頸那裏露出來,又有些被抓壞的血痕,就想起她來,看你那麼難受就幫你擦了藥。」
夏廈想了想,葉達說的有道理。如果真是要欺負她,早就欺負了,不會等到她醒過來。一聽到葉達對自己的妹妹那麼疼愛,相比較之下言生做的就很差勁,忍不住眼睛又要紅一紅。
葉達起身說道,「你餓了吧,快起來吧。言生不在家,你吃了飯再睡。」
夏廈從被窩裏爬出來,跑到衛生間洗洗臉。剛在洗臉池裏放好水,葉達走過來往洗臉池裏加了點熱水,說道,「溫度差不多了,先用熱水洗洗。飯在微波爐里熱。洗好了過來吃飯。」
夏廈也不道謝,倒是很聽話的用熱水洗臉。洗完臉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已經恢復了往常,似乎又瘦了一些,一掃先前的不快,心情大好。
夏廈走到餐廳,葉達已經把飯熱好了,放到桌上,他則坐在餐桌的一邊看雜誌。夏廈默默坐下來,想道謝又怕打擾他看書,只好悶着頭吃飯。葉達翻着雜誌,說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都不謝我?」
夏廈被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