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不醉有什麼區別。
「區別」二字好像加了重音,惹得寧瑟心尖兒一顫,她第一次聽到清岑說這種話,這種類似於「我總是很想你」的話。
她忍不住將整句話連在一起,反覆琢磨了很多遍,琢磨到一半時突然發現,這句話乃是清岑醉後所言,她其實並不應該當真,她又覺得有些失落。
眼見寧瑟毫無掙扎之意,清岑抬手摟緊了她的腰,光是這樣還不滿足,他又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而後將她打橫抱在懷中,步履沉穩地走向紗帳籠罩的床榻,幾乎將審時度勢四個字發揮到極致。
窗外一片水色煙雨,屋內華燈光澤流蕩。
寧瑟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她原本打算就寢,身上只披了一件素色錦紗的外衣,腰帶也系得很不嚴謹,沒過多久便被清岑扯開了,像扔破布一樣扔到了床下。
寧瑟倒抽一口涼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依照歷次慣例來看,清岑從不在這方面主動,偶爾一次粗暴扯了她的衣服,也是為了給她的膝蓋上藥。
想到這裏,寧瑟盤腿坐在床榻上,雙手攏緊了鬆散的衣袍,接着很嚴肅地問了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許是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清岑規避了她的話鋒,他衣衫不整地站在床邊,滿含誠意地問道:「上百年不見,你不想我麼?」
話中帶着酒氣,卻聽不出醉意。
寧瑟聞言又是一愣,這個句式她從前也對着清岑用過,所以很明白那種迫切的心情,但是清岑他……向來是個冷淡的人吶。
他今次忽然轉了性子,又忽然把她扔上了床,現下還半敞着衣領,無聲勝有聲地側倚床柱,仿佛決意同她共度春.宵,一夜歡寢到天明。
因他身上的衣袍實在鬆散,寧瑟忍不住將他打量了一陣,目光掠過他的脖頸,形狀完美的鎖骨,肌理分明的胸膛,她不知不覺地出離了神智。
寧瑟心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活色生香,她當真感到有些把持不住。
她恰如打坐修法般端莊地坐着,心底卻騰地燒起了一把火,可她清楚地記得不久前才和清岑攤牌過,如今弄成這幅局面是不是在打臉,她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燈光透進紗帳內,晃出一片迷離的剪影,清岑沒等來寧瑟的回音,又見她蹙眉像是在思索什麼,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他緩慢撩開床帳,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溫熱的吻印在她的額頭上,指尖略微挑開她的衣領,沿着她白嫩的脖頸往下摩挲,手法沉着冷靜又格外堅定。
「你這種行為,在凡界叫做酒後亂……」寧瑟的話尚未說完,被清岑用一個吻堵住了。
她睜大了雙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顏,心中先是驀地一熱,像是燃起了滔天烈火,快要將她那顆心燒化了,而後她又強自鎮定,反覆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手下用力將他推了一推。
這一推非但沒有將清岑推走,反而還讓他握緊了她的手,即刻將她壓在了身下,他這麼多年來似乎不曾懈怠過,在這一途上比原來還要高明許多。
為了讓寧瑟更喜歡和他在一起,清岑看了不少有關良宵風月的書冊,眼下正是將理論付諸實踐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有耐心。
半刻鐘過後,寧瑟呼吸紊亂且急促,她心慌意亂地想着,倘若自己再任他為所欲為,就真的要完蛋了。
紗裙被扯開的那一瞬,寧瑟猛地化成了原形。
清岑衣袍半解坐在她身側,低頭看着那隻金燦燦的,並未開口說一個字,似乎也有點懵了。
寧瑟沒臉看他,收緊翅膀鑽入了被窩。
柔軟的錦被卻被流風掀開,他仍然執意將她抱進懷裏,且容不得她有半點反抗,寧瑟心懷不安地刨了刨爪,忽然覺得頭頂一熱,原來是他在溫柔地撫摸她的腦袋。
「你的羽毛生得很漂亮。」清岑忽而低聲道。
寧瑟愣了半天,暗想清岑今天是吃糖吃多了麼,為何說出來的話都那麼甜,她略感幾分匪夷所思,歪着腦袋仔細忖量。
這麼一番思索過後,她記起自己身上那根最漂亮的羽毛,很早以前就被她拔了下來,然後當做定情信物送給了清岑。
彼時她擔心他
第49章 凝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