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別……」
住宅小區沉寂在無邊無涯的夜色中,沒有幾戶還亮着燈光,大部分人都已睡下。
除了一扇輕掩的窗內,不時溢出些許難耐的輕喘,女子的聲音嬌柔中帶着低泣,惹人無比憐惜。
可她身後的男人卻好似聞所未聞,依舊按照自己喜好把她調整成各種姿勢。
全然不顧及對方的感受,橫衝直撞。
素惜眼眶溫熱,屈辱的趴在床上,無力的承受着。
她知道,身後的男人早已不是當年口口聲聲說愛她疼她護她的那個人了……
「你這做的是什麼玩意?客戶說了要大氣高端有檔次,你搞的這麼土裏土氣的,再改!明天你要交不出可以讓客戶滿意的設計,就別給我來上班了!」
副總辦公室中傳來怒吼,接着啪的一聲悶響,似乎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在經理室外的員工們都面面相覷,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副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抹嬌小的身影輕晃了出來,步伐有些虛浮,有好奇的員工悄悄去打量她。
素惜眉尾有些泛紅,許是經理拿她手中的文件袋砸出來的。一襲長發被隨意束在腦後,厚框眼鏡夾在小巧的鼻樑上,緊緊抿着下唇,似乎在強忍淚意。
有同事暗自嘆息,卻也無可奈何,甚至還有人在幸災樂禍。
因為她好歹是個項目的經理,可她這幾次交出來的設計,檔次實在有些不敢恭維。
在帝都,多少人爭先恐後的往這裏擠,只求站穩腳跟。也就免不了風浪波濤,弱肉強食。像她平凡的女人,沒有點拿得出手的實力,只會被迅速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然後被蹂躪的面目全非。
素惜今年二十八了,若在老家已經算得上大齡剩女,在帝都卻是司空見慣的。
不過她並非沒有男朋友,她正是四年前跟着他一起來到帝都北漂。
他是齊躍,在素惜的老家蕪湖相識,那裏是個風景如畫的好地方。兩人在工作中相遇相識相愛,一切都平順美好,好的甚至有些不真實。
相愛兩年後本應該順理成章提出結婚,而齊躍卻說想到北京去闖蕩。
若未成家立業,我又如何能擁有這般美好的你。
多麼矯情又酸澀的句子,卻將素惜迷得是團團轉,直言願意等他功成名就的歸期。
異地戀註定是艱苦又難熬的,原本蜜裏調油的兩人出現了極大的裂痕,工作壓力巨大的齊躍無法再壓下性子去安撫沒有安全感的素惜。於是兩人成天吵鬧不斷,終於在齊躍離開蕪湖半年後,疲憊不堪的提出分手。
這對於素惜來說是晴天霹靂,她的初戀她的第一個男人,曾經並肩而臥幻想過無數次有着對方的未來,如今一切卻都要化為泡影。
手機、QQ、微信所有一切通訊工具都被齊躍拉黑,素惜請了幾天假在被窩裏哭的是昏天黑地。最後牙一咬,拿上所有積蓄,買了去帝都北京的火車票,僅打包幾件衣物就出發了。
「我要拯救我的愛情!」素惜說。
四年後的今天,如果能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一定要把說這句蠢話的自己打趴在火車站台上,就算殘廢也要讓她不要再來北京,那樣她也絕對不會是今天這般。
還未到下班時間,不顧早退是否會扣工資,素惜就拿上包徑直走出公司,朝家的方向而去。公交轉地鐵,一路上她面色都凝重的好似所有人都欠她幾百萬似的。
是的,她要回家抓姦。
當年從蕪湖來到北京找到齊躍後,他起先是驚愕最後是狂喜,抱着素惜不斷承諾會對她好一輩子,再也不分開。
於是,素惜不顧家人的反對在北京留了下來,和齊躍一起奮鬥。起先兩人就住在地下室,兩人每個月工資除去水電房租以後就只能吃泡麵度日了。
兩人每天擠在一米寬的小床上,在冬天裏凍得互相取暖,分吃一碗泡麵。日子拮据卻又異常溫馨,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素惜一度覺得,幸福的定義恐怕就是如此了。
可也許生活永遠都不會讓你如願,齊躍還是老樣子,和朋友一起創辦的企業在市場中混的是歪歪倒倒,而素惜的工作卻蒸蒸日上。
她大學學的是廣告設計,在帝都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