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沈遲睜開了眼睛,他的唇角浮起一抹淡笑,但仍舊掩飾不住他眸子裏的冰寒。
沈遲站了起來,隨手從酒架上拿了一瓶葡萄酒,又拿了兩隻高腳杯。
取下瓶塞,沈遲分別往酒杯里倒了葡萄酒,一隻遞到厲北廷的面前。
「今天早上算我衝動,這杯酒,當我跟你道歉。」沈遲舉起杯子。
厲北廷冷哼一聲,帶了點不屑,坐到了沈遲的對面。
「我厲北廷可擔不起您沈總的道歉,我算是見識到了我們沈總什麼叫六親不認。」厲北廷的語氣酸溜溜的。
沈遲早上差點跟他大打出手,那股勁兒,就跟看到仇人一樣。
他只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還是為他着想的話,這男人竟一點面子都沒給他。
原先他聽人家說沈遲冷漠狠絕,他還不信,現在,他是徹徹底底信了。
他跟他可是二十多的兄弟了,他沈遲有什麼事,招呼一聲,他厲北廷立馬就趕到。就這種感情,沈遲居然會打他。
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鄭琳的下場你不是沒見到。」沈遲一臉淡漠。
他輕輕晃了晃杯子,倒沒有多少愧疚,好像厲北廷是咎由自取。
厲北廷氣得頭冒青煙,不想說話。他還以為沈遲會安慰他幾句,靠,這男人……
「沈遲,我讓你去機場是為你好,你明明知道,你老子讓你和沈世寒去簽這合同,誰簽到手就能拿到他手上百分之五的股份!」
「莫說百分之五,就算是百分之五十,朝暮出了事,我都會去救。」
沈遲品了一口葡萄酒,眸色深邃。
他的臉上還是不變的冷傲,整個人就像是隻手遮天的王者,渾身散發出貴族的氣息。一個眼神,一個舉止投足,都彰顯出不凡的氣質!
他在辦公室里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商務西裝,不管從哪一面看上去,都是如此完美!
「許朝暮,小狐狸精。真看不出來,把你魂都勾走了。」厲北廷還是這語氣,冷嘲熱諷。
「厲北廷,你是不是很欠揍?」沈遲放下酒杯,薄唇輕抿,冷睨了他一眼。
「不承認?」厲北廷可向來是有話直說。
八年前,他第一次見到許朝暮的是以為她單純、好玩,沒想到,就是個紅顏禍水。
「她是我妹妹,我不救她救誰?」沈遲淡淡道。
「行啊,我來問你一句,要是許朝暮跟白曼同時出了事,你先救誰?」
「我先打死你,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沈遲冷漠地瞥了厲北廷一眼!
「……」厲北廷嘴角一抽。
「沈遲,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得防着許朝暮點,她這樣賴着你,你當真以為是好玩?誰不知道你沈遲有錢、有權還單身,她接近你,動機就很單純嗎?」厲北廷分析道。
「那你接近我又是為什麼?」
沈遲靠近一些,眼睛直直地看向厲北廷,嘴角邊是上揚的淡漠。
「……」厲北廷再次噎住。
「厲北廷,我讓你過來是說正事的。昨天晚上那群人查得怎麼樣了?」
厲北廷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很欠揍地兩手一攤:「全死了。」
「什麼意思?」沈遲目光一凜,黑曜石般的眸子散發出冰寒的涼意。
「帶回警局,沒人吭聲,送去牢裏沒多久,就全死了。」
「查到什麼線索?」
「什麼線索也沒有,只知道這幫人是道上的,一般就是別人給錢,他們辦事。帶走許朝暮,恐怕也就是受人委託。」
「那依你看,僱主是誰?」沈遲眸色暗沉。
「不知道,沒線索。」厲北廷如實道。
「繼續查。」
「我說沈遲,憑什麼?」
厲北廷看了這個男人一眼,這也太霸道了吧?怎麼說他也是厲氏集團總裁,怎麼就成了沈遲呼來喝去的小弟?
「隨你,這幾天沈氏正好有幾個大項目想找合作夥伴。」沈遲若無其事道。
「靠!得,你厲害!」
厲北廷端起酒杯喝了幾口葡萄酒,十分鄙視地看了沈遲幾眼。
沈遲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