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遲只淡淡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嗯?白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一臉茫然。
雖說他這人沉默寡言,但只回她一個字是什麼意思?
白曼接着道:「沈遲,你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啊?你不會心疼那個孩子吧,你不會怪我做錯事了吧?」
「當然不會。」沈遲淡淡道,「我不是說了,省得我動手。」
「你真這樣想的?」
「你怎麼突然又問起這個了?」沈遲故意問道。
「哦,沒什麼,就是聽到流言心裏不太舒服。只要你覺得我是對的,那我可以不在乎那些流言,我只在乎你。」白曼嗔道。
「嗯,不要多想。」沈遲依然沒有什麼表情,說出口的話也沒有任何溫度。
但,白曼還是很滿意的,她確實什麼都不在乎,她只在乎沈遲。
「那你工作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有空給我打電話,我們一起吃飯。」白曼道。
「好。」
掛上電話,白曼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
看來是她多想了,沈遲似乎並不知道黎醫生的事。
那麼,是誰在查黎醫生?
她將車停在路邊,看着外面的雨水沿着車玻璃唰唰往下流,她一動不動坐着,默默看着這雨水。
外面的雨還是下得很大,一時半會停不下來,空氣中浮起沉悶的氣息。
路邊的水越積越深,雜草湮沒在水裏,耷拉着腦袋。綠樹的葉子經過雨水的沖刷,顯得格外清新和乾淨。
車裏凝積着一股悶熱,白曼咬着唇瓣,凝視車外的雨水,看着那水跡沿着窗戶一點一點蜿蜒地爬下來。
天空中時不時響起一聲聲驚雷,閃電划過車前,帶來更繁密的瓢潑大雨。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曼踩下油門,繼續沿着這馬路將車開了出去!
車速十分快,她就像瘋了一樣行駛在這條無人的馬路上。
很久之後,她的助理終於回了她電話。
「白小姐,查清楚了,可能肖莫的人在暗中調查,他似乎是背着沈總的。」小助理道。
白曼沉思一番,沉聲道:「原來是這樣,這個肖莫,他想幹什麼?幫許朝暮討回公道嗎?」
「白小姐,肖秘書很聰明,我覺得他很快會查到福利院來。」小助理緊張道,「您忘了嗎?我們曾經在福利院見過他。」
白曼點點頭,沒錯,上次在福利院是碰見過肖莫。
「他做這些,沈遲真得不知情?」白曼問道。
「看上去,沈總並不知道。」
「你吩咐下去,明天晚上,把小狐狸精生的兒子帶走,先送去隔壁r市的山裏,其他的,送過去再說。」白曼道。
「好,白小姐,您親自來嗎?」
「我看情況,你們給我準備一下,別弄死他就行。」
「明白。」
白曼抓着手機,略略思索了一番,淡淡道:「這個肖莫,暗中查這些,你確定不是沈遲授意?」
「沈總好像不知情。」
「可肖莫是沈遲的人。」
「這我也不懂了,白小姐,您還是小心一點為好。」小助理道。
白曼心裏很複雜,這是什麼意思?
「白小姐,具體的我會再探探,您別擔心。」
「嗯。」白曼心神慌亂。
表面上雖然不慌不忙,但她的心口卻在跳個不停。
她剛剛給沈遲打電話了,沈遲根本不在乎那個孩子的死活,可是這個肖莫為什麼背着沈遲在查黎醫生呢?難道沈遲是故意說不在乎的?
如果沈遲是故意的……白曼倏地一驚,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不可能,她不能自己嚇自己。
這段時間,沈遲對她的好她都是看在眼裏的,他怎麼可能故意騙她,不可能的。
一定是這個肖莫自作主張,或者只是巧合。
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她明天將小狐狸精的孩子藏起來,那麼,這個孩子就等於消失匿跡了。
在沈遲和許朝暮眼中,這個孩子已經死了。
再說,那個黎醫生不也以為孩子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