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臨川觀花
白芷提着竹筐坐到花姐身邊,倒出裏面的藥草開始整理。
半響,藥草都快打理完了,花姐才哽咽着說:「為什麼人要死呢?」
他就摸着花姐的頭笑:「生老病死,只要在這凡塵俗世中,每個人都是這樣。所以大人才希望你們能去修仙,也不求能有什麼作為,小有所成也能延年益壽了。何況,這些小法術不也挺有意思。」
他在花姐眼前攤開手,掌心長出一朵花苞來,花開了又謝,結出一顆果實。又一揮手,花和果實都不見了。
&叔叔你也是修真者麼?」花姐吃驚的看着白芷,「修仙就是長生不死又有是沒用?周圍的朋友們也都會老會死,到最後還不是一個人。」
&孩子,修真者的朋友自然也是修真者,怎麼會老呢!隨着修為精進,壽命只會越來越長。」郎中撫着長長的鬍鬚,拆出一支白瑩瑩的藥草,「這是明心蘭,想不到山裏還有這等好東西。花姐,這些靈草在咱們鎮都賣不上好價錢,我給你炮製好,你先放着。以後去城裏了再賣。普通的藥草我就給你換成銀子了。」
&花姐有氣無力的答應着。
過一會,村長提了只雞過來,遠遠的放着,青蛇慢吞吞的過去把雞吞了,又慢吞吞的爬到一邊角落裏盤起來。
郎中配好藥讓她帶回去,叮囑她三碗水熬成一碗。花姐把郎中給的碎銀子裝進兜里,提着藥袋子往家走。
劉二嬸和二牛的媳婦杏花正在屋檐下納鞋底,看見花姐過來,放下手裏的東西就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連連點頭,念叨着:「這樣好,這樣好,你嬸子看見你這樣,一準開心,你快進去看看她罷。二牛過來說你回來了,她就一直等着你。」
花姐連忙點頭,把手裏的藥包遞給劉二嬸,又把郎中的囑咐交代一番,就往屋裏去。
屋裏只有一扇窗,有些暗。
劉嬸靠在床上對着小矮桌上豆大的油燈正在縫衣服,花姐在門口站着沒過去。看了好一會,劉嬸才發現她,花姐這才挪了張凳子坐到床邊。劉嬸仔細端詳着花姐,眼裏落下淚來。
花姐只覺得難受,也跟着哭起來。
劉嬸看她哭了,着急忙慌的拿出帕子給她擦。「都是我不好,我不哭,我是高興!咱們花姐終於長大了,也有出息了。」她一下下撫摸着花姐的發頂。
晚上,花姐送走劉二嬸和杏花。劉嬸把她叫到床前,只見她挪開枕頭被褥,打開下面的木板。居然是個暗格。花姐驚訝的眼淚都回去了。
劉嬸從裏面掏出個一大一小兩個木箱。大箱子裏是個看起來鼓鼓的錠藍的絲綢包袱,花姐認得上面繡的是百蝶穿花,圖案比劉嬸往日織的布更細緻。
&是你爺爺交給我的。我時日無多,也該告訴你你的身世。」
&世?」花姐疑惑的反問。
&你以前不是總問你的爹娘?現在告訴你。」說着,她打開包袱,把裏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鋪在床上。
&實,你爹叫趙三寶,也是咱們村出去的修士,九年前他突然回來把你交給四叔。之後再也沒回來過。」她指指鋪在床上的東西,「你爹說這是你娘留給你的。」
她沒告訴花姐,是她爹不想要她,這才想起了趙家村的老父親,巴巴的把孩子送過來。這種事情說了也沒意思,桫欏大陸這麼大,花姐能不能遇上她爹都是個問題。還不如乾脆不說,免得小孩子想太多左了性子。
床上有一件嬰兒穿的肚兜,一塊玉佩,一對八寶金簪,還有一個極精緻的荷包。那包袱原來是條緞被。
&玉佩原本怕你弄丟了,就沒給你戴,正好現在戴上吧。」 劉嬸把玉佩掛在花姐脖子上,又打開小箱子,裏面是一匣碎銀,還有幾顆金豆。「這是你爺爺交給我的錢,我這些年攢的錢也添進去了。之前去鎮上時換了金豆,你裝這荷包里剛好。以後出門也好有個依靠。」
她頓了頓,「這荷包四叔說大約是個儲物袋。你拿去研究研究怎麼用吧。」說完,將荷包遞給花姐,又把兩隻箱子收好放回去。「你以後出門,一定要記得財不外露,雖然不是多少錢,但總難免有人起貪念。」
花姐低頭摸着手裏的荷包,「我不走,我就陪着劉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