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的意思其實就是,賈敏的喪事,到底是讓誰去奔喪了。
林母想到這裏,就很頭疼,對賈赦,她壓根沒有多深的印象,之前在賈家的時候,大家張口閉口都是老爺,也就是賈政,賈赦這個襲爵的當家人卻叫做大老爺,搞得他才是寄居在榮國府的人一樣,平常也從不露面,似乎只是在自個院子裏頭喝酒取樂。
而對賈政,林母只覺得噁心,這傢伙就是個偽君子,看着什麼都沒做,實際上他卻是享盡了好處。
無論叫這兄弟兩個中的誰去給賈敏奔喪都不合適,賈赦就是個老宅男,平常壓根不出自個那個院子,而且這傢伙總是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跑到揚州去,純粹是給人添堵的。何況,賈赦身上帶着爵位,要去揚州奔喪,還得先上書陳情,上頭允許了再說。賈政同樣也是如此,他在工部也有個員外郎的職務,雖說這麼多年來,沒挪動過位置,平常也很少去工部幹活,也就是偶爾去點個卯,純粹是做了個閒職而已,但是要是想要離京,也得上書請假。
這麼一算,家裏能夠代表賈家奔喪的男丁竟是只剩下了賈璉。賈璉雖說跟王熙鳳成婚的時候,花了點銀子,捐了個同知的官,但是卻是虛職,沒俸祿,也不用點卯上任,無非就是看着好看而已,因此,王熙鳳至今也連個正經的誥命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得意什麼,還不將自個正經的公婆放在眼裏。
林母一想到賈璉,心裏頭更是堵得慌,當初就是賈璉在林如海過世之後,收攏了林家的財產,還將姑蘇林氏宗族的人給攆了出去,賈璉從中也得了不少的好處,但是卻也沒見賈璉對林黛玉如何關照。
但是總不能因為林母看賈家這幫男丁不順眼,連個奔喪的人都不派,跟上輩子的時候一樣,直接就派個家裏的奴婢跑過去將林黛玉接過來吧,也不知道當初林如海是個什麼想法,賈家怎麼看都不像是上心的樣子,居然還是將女兒送到京城來了。
林母琢磨了一番之後,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道:「也罷,這事就讓璉兒去吧,敏兒總歸是他的姑母,去給姑母奔喪弔唁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去將璉兒叫過來,我好好吩咐一番!」
鴛鴦聽了,趕緊答應了下來,然後親自到賈璉的院子那邊去了。
賈璉這會兒正跟着王熙鳳說話,他們兩口子這會兒成親還沒幾年,夫妻兩人感情還算不錯,王熙鳳生得美貌,又是個能幹的,嘴上也能說會道,賈璉對這個媳婦還是比較熱絡的,也能在王熙鳳面前做低伏小,這會兒正跟王熙鳳一塊兒胡鬧,眼看着差點就滾到炕上去了,外面傳來了平兒與鴛鴦的聲音。
「平兒,璉二爺在屋裏嗎?老太太有事叫璉二爺過去呢!」鴛鴦看着平兒坐在外間做針線,雖說聽得裏間傳來一些聲音,不過還是開口問道。
裏間王熙鳳立馬反應過來,將賈璉推開,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然後揚聲道:「是鴛鴦啊,來人,給你們鴛鴦姐姐奉茶!二爺在呢,這就隨你去見老太太!」
賈璉也是笑嘻嘻道:「勞煩鴛鴦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出來!」
賈璉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荷包,然後又湊過去在王熙鳳臉上親了一口,弄得王熙鳳臉上一紅,瞪了賈璉一眼,這才出了裏間。
鴛鴦正想說讓賈璉這就跟自個走,一看賈璉的衣服,想到之前的事情,趕緊說道:「二爺好歹換一身素淡一點的衣裳,姑太太剛剛去了,之前老太太醒過來,瞧着太太大太太穿得稍微鮮亮了一些,很是發作了太太大太太幾句呢,二爺是小輩,更是不能在這時候礙了老太太的眼,叫老太太生氣!」
賈璉聽得一呆,從聽到賈敏的死訊到現在怎麼着都有一天了,榮國府誰也沒想到這回事,賈敏是賈璉的親姑母,賈家這些小輩怎麼着都得給賈敏服小功的,這會兒一聽,趕緊謝了鴛鴦,不過嘴上還是有些油嘴滑舌,帶着點調笑的意思說道:「那就多謝鴛鴦姐姐提醒了,我這就去換衣裳!」
裏間王熙鳳也是恍然,忙不迭地吩咐丫頭將自個那些素淡一些的衣裳找出來,王熙鳳一貫嬌生慣養,嫁妝豐厚,又喜歡華貴的飾物,因此,一時半會兒連素淡一些的首飾都找不出來,只得勉強找了一套白玉的頭面出來,不由皺眉,吩咐下去給自個重新置辦幾套素淡的玉飾銀飾出來,心裏暗自抱怨。
她跟賈敏可沒什麼感情,她甚至對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