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天,長治下井了嗎?」
王經理聽他這麼問,自然是一臉詫異:「長治愛乾淨,從來不下井,你又不是不知道。」
……
沈巡和王經理聊完,飯都沒吃就要去李會計那。駱十佳不放心,賴死賴活要跟着,沈巡拗不過她,只能讓她跟着。
沈巡開得很快,山路崎嶇,車一直在劇烈搖晃,駱十佳抓着扶手,還是被晃得有點心悸。
「王經理和你說了什麼?」
沈巡臉色鐵青,面色嚴峻:「李會計動過礦上的錢,被長治發現了。長治沒報警,只讓他把錢還了。」
駱十佳一聽沈巡這話,臉色也變了:「你的意思是,李會計懷恨在心,所以……」
「我不知道。」沈巡腦子裏也是一團亂:「礦里會塌方,肯定是用炸藥不當,李會計是做賬的,根本不懂這些,也動不了手腳,礦工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我實在想不出礦里出事和李會計的聯繫……」
駱十佳雖然震驚,但還是很快地鎮定下來:「別急,先去會會他。」駱十佳想了想說:「你才從深城來,對這邊的事都不了解,你記住這一點,別露出馬腳。」
……
他們再次到訪,李會計似乎並不意外,還是熱情地招待。李會計的妻子仍然和上次一樣,沉默寡言的,專注照顧孩子,不怎麼和他們說話。見有客人來,自覺去做飯了。
沈巡和駱十佳還是坐得上次的條凳。李會計用家裏缺了口的杯子給他們倒了茶,他們都沒喝。茶冒出騰騰的熱氣,在這不斷降溫的天氣氤氳出一股冰涼的溫暖,駱十佳低頭就着熱氣烤着手,狀似漫不經心聽着他們說話。
「沈老闆這次來,是問礦上的事嗎?」李會計問。
沈巡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問:「那天到底怎麼回事,你還記得嗎?」
李會計回憶起那天的事,臉上表情很是嚴肅:「那天是要炸礦的,我猜想應該是炸藥計算有誤,導致了塌方,畢竟只挖了地下幾十米,確實條件比較差,也比較危險。」
「當時只有礦工在嗎?誰指揮去炸的?」沈巡頓了頓又問:「長治,在現場嗎?」
沈巡仔細盯着李會計,聽見長治的名字,他面色依舊如常,沒什麼變化,他很認真地回想着礦里的事:「不是很清楚……我一貫不去礦上,那天在公司沒多久就走了。等我知道的時候,礦里已經塌方了,王經理當時亂了,把我叫過去幫忙一起處理的。」
沈巡聽完,沉默了許久,最後才問:「你之後有沒有回過辦公室?有沒有見過長治?」
「沒有,那時候太忙了。」李會計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家裏孩子有病,王經理沒讓我插手,後來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
「明白。」沈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上帶着笑意,「謝謝李會計,真是麻煩你了。」
李會計擺了擺手:「應該的。」
沈巡是和和氣氣從李會計家裏離開的,他從李會計家裏出來,只一小段路,他一直讓駱十佳走在他前面,緊緊將她護在懷裏。對李會計,他已經有了防備。
又是快車開回去,一路沈巡都面色鐵青,一句話都不肯說。
原本準備回鎮裏,沈巡想想又改了主意,又把車開回了中平村,要去辦公室再看一遍。
「長治這人你應該也有一些了解,和長安很不一樣,溫和又謹慎,該決斷的時候也相當之狠。他一貫愛整潔,不管是辦公室還是我們倆住的地方,他都收得很整齊。他不該會把那裏翻得那麼亂,他那麼喜歡柴真真,不可能電話都沒有一個,還有他的證件……」沈巡越分析越心驚:「長治……不管是不是李會計做的,他在找東西,長治手上肯定有什麼東西,是李會計急於得到的。我想了很久,能想到的,只有礦上的錢了……」
沈巡猛得一腳剎車,開進了辦公室所在的民房院子。
他動作迅速地下了車,駱十佳還跟在後面拿包收東西。
他剛走進那二層小樓,駱十佳就看見他一步步退了出來……
李會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大約已經來了許久,他等在那裏,與沈巡面對面站着,臉上早沒了一直偽裝的笑意和熱情。
「沈老闆,你們從我家裏拿走了點東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