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幫她脫下靴子,又抹下了棉襪,雙手捧着她一雙白皙、柔若無骨的腳,笑道:「夫人,你的腳真好看!」
展飛飛笑道:「腳有什麼好看的。」
「真的,你的腳就是好看。我們小姐、夫人的腳都用布纏得變樣了,真的不好看。」玲兒認真答道。
「哦,你也沒有纏腳嗎?」展飛飛奇道。
「沒有,要不怎麼幹活啊。從小我爹就把我給賣到了這裏,當然沒人給我纏了。我也不想纏,太痛了。夫人你怎麼沒纏啊?」玲兒又問。
展飛飛笑道:「我從小練武,所以就沒纏腳。要不,也練不了武功了。」說着,看到朱蟬不住地往這邊打量,想是聽到玲兒的話,有些好奇。少不得又白了他一眼。
朱蟬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乾脆站起來,笑道:「我出去轉轉。」邁步走了出去。
展飛飛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好笑。趕緊洗好雙腳,換了一雙新的棉襪,穿好了靴子。
玲兒給她弄好,走出門外喊道:「朱少爺,你也泡泡腳吧。」
朱蟬正在廓下站着,這麼晚了能到哪兒轉去。再說這個人家的院子實在不算大,萬一驚擾了女眷就不好了。聽到玲兒的喊聲,立即轉回屋裏。見展飛飛已經洗好,正坐在一面銅鏡前,拿着一把木梳梳頭。
想也沒想,一屁股坐在展飛飛泡腳的木盆前,伸手拽下鞋襪,把腳泡了進去。玲兒剛把大鐵壺提過來,見他已經把腳泡進去了,張了張嘴,還是問了一句:「朱少爺,不用換水了嗎?」
朱蟬也沒有多想,笑着對她道:「不用換了,這水還熱乎呢?」邊說着,兩隻腳在水裏不住的翻騰。
展飛飛沒有回身,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微抬頭從銅鏡裏邊看了一眼,撅起小嘴,沒有言語。
朱蟬哪知道這些,還以為玲兒等着收拾,三下五除二,洗好腳,套上玲兒拿來的一雙新棉襪,穿好鞋站了起來,笑道:「好了,收了吧。」
玲兒笑嘻嘻的看着他,沒敢多問,把東西收拾走了。不一會兒,又提着一大壺茶進來了,放在桌上,徑直來到展飛飛跟前,問道:「夫人還需要什麼嗎?」
展飛飛見她對自己十分殷勤,也很高興,笑道:「不用管我們了,你也去休息吧。」
玲兒回道:「老爺說了,讓我今晚伺候着這邊。小姐那兒,有叮叮姐,不用我過去了。」
展飛飛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笑道:「有什麼事我再叫你,你去休息吧。」
玲兒道:「我就在對面最南頭那間房子裏,夫人你有什麼事兒,就喊我一聲。」
展飛飛嗯了一聲,玲兒轉身走了,出門時還順手把門帶上了。
朱蟬看着玲兒離開房間,忽然笑了一聲。
展飛飛看着他道:「有什麼好笑?」
「這小丫頭挺好玩的,真逗!」朱蟬道。
展飛飛看着他,笑吟吟的道:「還說人家小丫頭,你才比她大幾歲啊!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事兒不懂,我看你還不如她呢?」
朱蟬奇道:「我哪有啊,哪兒不如她了?」
展飛飛臉上帶笑,平靜的道:「你是男子,馬上就要弱冠之年,以後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會被人笑話的。」看着他有些發愣的樣子,又道:「就說剛才洗腳,幹嘛用我洗過的水啊。幸虧是在這兒,也沒人認識咱們,不然傳出來,看你臉往哪兒擱。」
朱蟬歪着腦袋看着她,問道:「這有什麼啊,有什麼好笑話的?」
展飛飛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說的實話,沒有取笑的意思,道:「因為你是男子,以後註定要做一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能這些事情上留人話柄。明白了嗎?」說完不再言語,不想在這些事情上過於糾纏。
朱蟬沒再發問,雖然還是有些不理解。雙手支着腮幫子,看着蠟燭,靜靜地回想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接觸過的人。一個個的想,從臨江禪院前來修煉的岳師姐,到王小玉,到蝴蝶,到將軍府的春花秋語,甚至還想到鏡湖山莊服侍自己吃飯的小丫環,在路小攤賣吃食的姓秦的那位丑姑娘,還有在佛禪寺偶遇的蘇婉兒——雖然已經記不清她長什麼樣子了,再到眼前這位視若胞姐的大美女展飛飛,剛才的小丫頭玲兒。一個個栩栩如生